以兜里有那么几件,既然你这么想要, 挑两件顺眼的,拿去炼化?”
随后阮邛也没有继续倒酒,只是吃完那碗饭,就起身离去。
董谷搓了搓脸,“约莫男女情爱一事,是最没道理可讲的。”
赊月一记手刀狠狠劈柴,再随手丢到灶台那边,没好气道:“过时不候。”
赊月问道:“你心领神会啥了?”
徐小桥说道:“假设换成你我来当这个宗主,谢师弟肯定不会跟我们争什么,心里边是不服气的,还真就只有刘羡阳,方方面面都镇得住谢灵。”
阮邛稍稍加重语气,却只是重复最后那句话的同样意思,“别拖着。”
大概这次离开铸剑屋子,这个被刘羡阳称呼为铁匠的男人,就是想要说这么件事。
刘羡阳笑道:“距离山巅就只有几步路了,自己走,徐师姐正等着你呢,你小子以后见了我,不是喊师父,得喊宗主,可别后悔。对了,这盏油灯是古物,品秩不低,就当是我这个宗主的见面礼了。”
徐小桥如今还是金丹境剑修,只是受限于修道资质, 不出意外的话,她这辈子将会止步于元婴境。
先前南婆娑洲陈氏有个擅长画龙的山上老前辈,来山上看望多年好友的阮邛,刘羡阳他们几个晚辈作陪,对方不过是出于礼节喊了声刘宗主,再说了句年轻有为的场面话,毕竟刘羡阳属于半个自家人,曾经在醇儒陈氏那边游学十年,只是以画龙精妙名动天下的老人,常年在外云游,不曾见过刘羡阳。
刘羡阳点头道:“这次确实不太一样,我先前在梦里遇到了一位怪人,看不清对方的面容,如果没有猜错的话,他极有可能是远古天下十豪之一的那位不知名剑修,先前在一处古战场遗址那边碰头,他竟然察觉到了我的踪迹,只是我们没有聊天,对方估计是被我的练剑资质给震惊到了,他在收拾战场的时候,就丢了个眼神给我,我是什么脑子,当时就心领神会了。”
面黄肌瘦的少年打开门,一手绕后,凭借月光,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人,说道:“不必了,我已经是煮海峰徐仙子的不记名弟子。”
刘羡阳笑道:“不着急,我先去看看那个铁了心要跟徐师姐拜师的少年,看看到底适不适合上山修行,若是一见投缘,我就要跟徐小姐抢徒弟了!”
阮邛说道:“我只是通知你们有这么件事,没跟你们打商量。”
刘羡阳笑得合不拢嘴,“阮铁匠资质没我好呗,玉璞境就到顶了,何况阮铁匠更喜欢铸剑,对修行本身不太感兴趣。”
这个李深源,也不硬闯山门,更不废话半句,在附近山野搭了个草棚子,活得跟个野人差不多。
两位暂时还不是道侣的男女,联袂御风途中, 后知后觉的赊月随口问道:“那个谢灵在炼化什么来着?”
刘羡阳笑呵呵道:“当年在骊珠洞天,要论长辈缘,我是独一份的好。”
赊月见他不愿说实话,她也无所谓真相是什么。
董谷和徐小桥踩着饭点,赶来祖山这边,看见刘羡阳一屁股坐在师父的主桌位置,他们也没说什么,估计就算师父这会儿露面,刘羡阳都有脸跟师父坐在一张长凳上边吃饭。
刘羡阳笑道:“别郁闷了,回头我当着你的面,把他套麻袋打一顿。”
也就你敢这么评价落魄山陈山主了。
都难得称呼刘羡阳为刘宗主了,她肯定很认真。
董谷根本不搭话,徐小桥也只当是刘羡阳在放屁。
身体紧绷的少年终于卸下心防,神色尴尬,因为绕在身后的那只手,还握着一把柴刀,这趟出远门,相依为命的,就是一个装了些厚重衣物的包裹,再就是这把用来防身和开路的柴刀,至于最早从家里卖古董换来的碎银子和铜钱,早就在路上用完了。其实在这趟出门之前,其实少年就已经偷偷离家出走过两次,但是都无功而返,苦头没少吃,不过攒了些经验,否则根本走不到龙泉剑宗。
徐小桥没来由说道:“亏得有刘羡阳在山上。”
这两个有望成为道侣的天才剑修,都曾是在龙泉剑宗修行数年的暂不记名弟子,董谷徐小桥他们几个都曾代师授业。
少年抬起头,枯黄消瘦的脸庞,泛起几分笑意,“去年本该参加学政老爷住持的院试,但是没有廪生夫子愿意帮我作保,未能入泮成为秀才。”
刘羡阳说道:“你之前逛过州城,见过那个少年吗?”
刘羡阳点点头,说起来自己和陈平安都没个功名在身的,别说秀才了,如今连童生都不是。在儒家书院,他们两个也都连个贤人都捞不着,不愧是难兄难弟,真是难兄难弟。
刘羡阳笑了笑,“自个儿真金白银买来的一个外门弟子,比起外人白送给他的一个煮海峰嫡传弟子,时日一久,你们觉得哪个,在少年心中的分量更重?反正我是觉得前者。”
门外走来一个面无表情的汉子。
“至于那颗蛇胆石,留在财库里边就是了,将来李深源若能成功跻身洞府境,再以贺礼的名义赠予给他,就当是兜兜转转,物归原主。”
阮邛点点头。
刘羡阳笑了笑,真是张嘴就来啊,这就有点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