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注意呼吸的节奏。
刘羡阳说道:“这位前辈求我与他学剑嘛。”
阮邛端起酒碗抿了一口,拿起筷子,习惯性轻轻一戳桌面,再开始夹菜。
结果刘羡阳立即顺杆子来了一句,陈伯伯如何晓得我是玉璞境剑仙的,一下子就把见多识广的老人给整不会了。
刘羡阳笑道:“我尽量争取明年的明天,咱们能一起吃顿早饭。”
她倒是无所谓,可刘羡阳毕竟是一宗之主,就像先前董谷因为那个心结,不就在酒桌上喝得两眼稀里哗啦的。
“师姐懂我。”
她的言下之意, 师弟谢灵单凭此物, 除了不耽误修行的渐次登高,更是完全可以开宗立派的。
刘羡阳举杯跟董师兄磕碰一下,问道:“谢灵要是成功炼化那件宝贝,再出关,会不会就是玉璞境了?”
双手抱住后脑勺的刘羡阳想起一事,从袖中摸出一方印章,攥在手心,轻轻摩挲。
而徐小桥的这门秘术,对于任何一个山上门派而言,都是梦寐以求的手段,长远来看,不输任何一件镇山之宝。
甭管是怎么做成的,反正他都宰掉了一位飞升境剑修的蛮荒大妖,如果再加上仙簪城那个比较虚的飞升境,就是两个了。
刘羡阳喝了口酒,说道:“那就走一趟吧。”
李深源顺着刘羡阳的手指指向,只见山路间有一丝光亮,或笔直或回旋,渐高绵延至自己这边。
刘羡阳笑道:“我也想知道答案,回头问问看。”
“评价得这么好,以后别评价了。”
来自旧大霜王朝的道门天仙,曹溶。出身北俱芦洲骸骨滩的白骨剑客,蒲禳。再加上那个自称是倒悬山师刀房的女冠,柳伯奇。
刘羡阳一听就不开心了,抬起脚,摆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,伸手拍了拍膝盖,“要是比这个,陈平安的本事,只到我这里。”
只是再大的家业,抵不过个赌字,而且一家之内还出了两个赌鬼,而想要在赌桌上边赢钱,自古不靠赌术,就只能靠坐庄和出老千了。其实很多从小镇搬去州城的家族,至少有三成,都把一份厚实家业败在了赌桌上。曾经的小镇少年,如今吃喝嫖赌,样样精通,不然就是曾经酒棍赌棍光棍的青壮汉子,变成一条老光棍而已。
赊月来到他身边,坐在一旁。至于那桩婚事,赊月其实没那么难为情,一开始就只是有点措手不及,才会扭捏,她又不是不喜欢刘羡阳,没啥好矫情的。
而且他指名道姓,要与如今道场位于那座煮海峰的徐小桥,拜师学艺,即便无法成为这位女子剑仙的嫡传弟子,暂时当个外门弟子,都可以。煮海峰不在骊珠洞天西边群山之列,是大骊旧北岳地界原有的一座山峰,旧名铸山,只是划拨给龙泉剑宗,就改了个名字。
董谷抿了一口酒,夹了一筷子,说道:“不清楚。”
赊月将信将疑,“能比陈隐官更好?”
像刘羡阳的炼剑,谢灵的一路破境,就都没有动用财库的家底,再加上因为师父是王朝首席供奉,大骊朝廷那笔定时送来的丰厚俸禄,还有宋氏用各种名头赏下的灵器、法宝,以及董谷都被蒙在鼓里的各种名目隐秘分成,每年都有五六笔数目不小的神仙钱,每当董谷询问来历,朝廷和户部那边也只推说是按规矩行事,不肯多说半句。董谷在档案房却没能找到那些白纸黑字的相关契书,董谷曾经问了几次师父,想要知道是不是师父跟大骊宋氏的口头契约,师父都说记不得了,只管收下就是。再后来董谷就习惯了,感觉就是躺着收钱。
何况如今名动一洲的自家弟子刘羡阳也好,那位“墙里开墙外香”的年轻隐官也罢,好像双方年少时,分别曾是龙须河畔铁匠铺子的长工和打杂短工,更有小道消息,这位落魄山的陈隐官,在未发迹之前,因为寄人篱下的缘故,只要见到那个沉默寡言的阮邛,就会跟老鼠见到猫一样。
刘羡阳因为远游求学多年的缘故,后来龙泉剑宗建立,他从南婆娑洲返回,也只是待在等于废弃不用的龙须河畔的铺子,槐黄县城去得都比较少,就更别谈处州城了,而这个少年按照年纪,是在州城那边土生土长的。所以少年不认得眼前这位龙泉剑宗的宗主,实属正常。至于少年为何偏偏认得徐小桥,约莫是她在州城那边与董半城合伙开了个仙家客栈的缘故?徐师姐自己是不擅长操持买卖,但是擅长跟擅长挣钱的人往来,私房钱是有不少的,嫁妆不薄!
刘羡阳大步走入屋内,从袖中摸出一盏油灯,双指捻动,灯火微黄,照亮草屋。
刘羡阳一板一眼道:“世外高人云游至此,见小子根骨清奇,适宜上山修道,打算送你一桩缘法。”
赊月小声说道:“我听徐小桥说,阮师傅辞了两次首席供奉,皇帝都没答应。”
走投无路的少年笑容苦涩,他的想法很简单,只希望成为龙泉剑宗的记名弟子,再回去收拾那个烂摊子。
赊月见他不着急闭关,就继续坐在一旁,问道:“阮师傅好像对自身破境没什么想法?”
她一听到那位年轻隐官的名字就倍感郁闷,心情不太好。
最让她觉得没道理的一点,是刘羡阳心比天宽,陈平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