缺钱,没兴趣。”
崔东山提起了桐叶洲打算开凿出一条大渎,青萍剑宗作为发起人之一,诚意邀请王朱和东海水府鼎力相助,参与其中。
黄幔嗤笑一声,这个比喻恐怕更恶心人吧。
崔嵬又不傻,笑道:“你们师兄弟之间的家事,我一个外人掺和什么,免得里外不是人。”
“曹晴朗,别忘了啊,如今我可是一宗之主,你只是景星峰峰主,哪怕不谈师兄弟的情谊,千万别以下犯上啊,我可是得了先生的真传,行走江湖最不记仇!”
溪蛮这位九境巅峰武夫,大道根脚,是流霞洲的一条陆地土龙,而那流霞洲,武运一般,曾经有两位止境武夫,如今就只有一位了,因为其中那位资质更好、成就更高的大宗师,名为叶窟,他曾经孤身跨洲赶赴金甲洲中部战场递拳杀妖,因此跌境。于是这些年最喜欢臧否人物的中土神洲,就对流霞洲有了个冷嘲热讽的说法。
以大骊朝廷的如今的声势,再加上虞氏王朝的见风使舵,即便不在一洲,估计前者让后者改个名,都不成问题。
人言蛟擘开,或曰雷劈断。
身边这位曹师弟,不愧是先生的两大得意学生之一,跟师兄一样讨喜,走哪儿人缘都好。
崔嵬顿时神色紧张起来。
“黄幔兄,不愧是被誉为‘玉道人’的得道之人,真是驻颜有术,美人如玉!以后哪天咱们仙都山密雪峰开启镜水月,一定要邀请黄幔兄露个脸!”
好像真正的读书人,最喜欢为难自己。
某些涉及机密的水府邸报,会直接从中土文庙那边寄过来,所以要比寻常宗门更加消息灵通。
少年额头微微隆起,刚刚炼形,在昔年骊珠洞天的五份机缘当中,不谈各自下场如何,只说境界高低一事,实属这条当年主动投靠泥瓶巷宋集薪和稚圭的“四脚蛇”,最上不得台面,至今才是个洞府境,这得是多吃不饱饭,才沦落到这般田地?唯一可以说道说道的,就是王琼琚背着的那只大紫皮葫芦了,古篆“捉放”二字。
李拔脸色阴沉,被人当面戳心窝,心情能好到哪里去。完颜老景这个名字,即便是黄幔和宫艳,在李拔这边都不敢提。
白衣少年唉了一声,眼神哀怨道:“这个比喻就不妥当了,蛔虫多恶心,小弟我是阿妩姐姐的贴身小袄还差不多。”
外人看来,大雪满山是美景,只是美景之下藏着的辛苦,可能像他崔东山和曹晴朗都知道,可到底有多少辛苦,肯定无人得知。
崔东山蓦然笑容灿烂道:“运到盛时须儆省,境至逆处要从容。当然了,这句话,既可以这么说,也可以颠倒顺序说,反正听着都是好话,相信只要境至逆处有从容,自然就会时来运转,好事连连,稳稳当当。”
“溪蛮大哥,想不想与一两位止境武夫过过招?如果正有此意,小事一桩,我可以帮忙引荐,如今在桐叶洲刚好就有两位,又巧了,都是我的朋友,以我跟溪蛮大哥的交情,豁出脸皮不要,也要为你牵线搭桥,求来两场相互砥砺武道的问拳。”
崔东山嘿嘿笑道:“容我先卖个关子,免得李拔老哥听了又要心情郁郁,愁眉不展不得开心颜。”
宫艳笑道:“顺逆一说,有点嚼头。这个崔东山难得不说怪话。”
有些是志存高远,不肯回头。
崔东山率先赶路,骤然间身形远去数里路程,飘落身形在地,曹晴朗一板一眼作揖致礼道:“见过崔宗主。”
溪蛮疑惑道:“除了蒲山黄衣芸,武圣吴殳也在桐叶洲?他不是去了蛮荒天下?”
见那白衣少年又开始作妖,御风途中,前方出现一座厚重云海,只见那只大白鹅,身形翻转,整个人旋转向前,双手大袖朝前方一晃荡,随便拨开一层云海。
却也有些人,才是少年,就已经不敢回头看童年。
崔东山抬起一只手,朝天边勾了勾手指,嘴上念叨着咚咚咚,轰隆隆。晴空万里果真响起了阵阵雷鸣声。
崔东山眯眼看着那轮骄阳。
日悬中天,教人不敢长久直视。
据说因为太阳是无数人心的聚拢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