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制定规矩?”
他的两位师兄郭解,邵象,当年对此都视为天经地义的事情,而张风海自己,也是如此认为。
如今这拨孩子,其实还不清楚一事,想要担任一座官府道观的住持道士,除非是那种学问极深的饱学之士,否则修为必须是洞府境起步。而洪淼就属于后者,只是洪淼修行不错,唯独在读书这边,不太开窍,而授箓一事,许多考试是绕不过去的,所以一直卡在候补道官身上,但是洪淼之所以依旧能够补缺灵境观,就是靠着老道士的观海境修为,当然这跟灵境观与“肥缺”半点不沾边,也有不小的关系。
要是在此地之外,这种伤势确实不算什么,可问题在于这里是镇岳宫烟霞洞,管你之前是什么境界的得道之人,没什么道心不道心的,修为不能当饭吃,肉疼却一定会真的疼。要是挨上一棍子,肯定是要跳脚的,前不久就有人被捅了一刀子,肠子哗啦啦滑落在地,那人说死就死了,好像进入镇岳宫烟霞洞之前,还是位精通符箓的仙人。
师行辕抬头看了眼天幕,弯腰捡起一块石头,再随手丢到崖外,说道:“我道龄不够,只是听山上前辈提起过几句,说那场战役,是余斗的真正成名一役,只是没有任何史书记载此事,你以前在玉枢城,有看过相关内容的秘档吗?”
师行辕默然。
那个早已忘记在这里待了多少年的老人,每到冬天就会满手冻疮,鲜血直流,苦不堪言。
结果之后几天,道观里边人人自危,个个心惊胆战,所幸也没见着啥鬼祟,庙祝刘方一听说此事,本来还想趁着新观主还没来,
一国礼制,设置道、府、郡和县,其中府不属于常设,多是关键之地,才会有府,比如那个近期有鬼物犯禁的颍川郡,最近百年以来,就一直争取由郡抬升为府。
张风海想了想,说道:“洗个澡,换上一身干净衣服,出去的时候,外边最好是个大冬天,找个僻静地方挖笋去,因为冬笋的滋味要比春笋更厚,大雪封山,来个围炉煮笋,大块的冬笋煮大块的咸肉,大碗大碗喝那家乡土酿的杨梅烧酒,酒足饭饱,醉倒了事,呼呼大睡,鼾声如雷,谁都管不着老子。”
马重,其实资质最好,被洪淼最寄予厚望,当然比起那些大道观里边的修道俊彦,还是差距很大了。
土膏发现马重这家伙,最近就像转性了,变了个人,原先几个人分工明确,谁都不乐意多做半点,但是马重却主动包揽下了菜园子所有活计,而且经常起夜,经常很久才返回屋子,久而久之,就连林摅都察觉到了不对劲,只是乐见其成,拦着别人勤快做事做什么。陈丛被土膏提醒过后,也觉得确实奇怪,想了想,就与土膏约好,晚上不睡觉,去看看马重到底做什么,结果陈丛睡得像头猪,土膏强撑着眼皮子,明明听到了马重开门关门的细微动静,可土膏终究是胆子小,也怕冷,想了想,睡觉睡觉。
这在外边,是无法想象的事情。
洪淼即便跌境,也还是个洞府境修士,何况老道士的香火人脉,再者一肚子学问还在。
至于林摅,光是看他的名字,就知道家里有点本钱了,一般穷苦人家,取名不会用这么生僻的字,由于摅这个字太过生僻,经常被外人误会,习惯性被称呼为林虑,道观这边就跟着喊了。林摅也懒得计较,一帮土包子,有屁出息。林摅家里是在县城里边开了好几间店铺的,算是一户家底殷实的人家,因为爹娘嫌他总喜欢惹是生非,跟人打架,就跟县太爷……下边的工房攒点,钱托了关系,丢到这边,交给洪老神仙帮着“严加管束,劝导向善”了。
师行辕神色古怪道:“原来我这么厉害啊。”
而这两位江湖上的奇人异士,是府城那边的旧友,一个叫宋拓,女子名为谈薮。
原本对于修士来说,就是“巴掌之地”的豆腐块,几步路的事情。但是如今,人人只能徒步而走,地盘就不算小了。
化外天魔立即战战兢兢,然后蓦然猖狂大笑,随即恢复平静,最后唏嘘不已,“道上求道何其难。你是打算违背你们三个的契约,事到临头再出手一次,还是就此散道,彻底不管天下事了。”
次一等的科举,也是差不多的年景,别说进士老爷了,最近两三百年,就连举人都没有一个。至于到底是两百年还是三百年,谁还去记这个呢,反正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。也不晓得,甭管是道官,还是科举,到底哪天才能破了天荒。
最大的奢望,是一个老道士都不太敢经常想的事情,当然是那梦游白玉京五城十二楼!
好像除了不是一位纯粹剑修,张海峰的修道生涯,堪称完美无瑕。
洪老观主最近几年,一直心心念念的,就是哪天能够帮着灵境观建造出一座财神殿。
至于那个马重,确实是被她魇了,五迷三道的,但其实她更清楚,如果不是马重自己不靠谱,不会如此顺利。
出家、入道十五年,是一道极其重要的分水岭,不小的门槛,跨过去了,或者说熬过了这道门槛,哪怕依旧无法考取道士度牒,或是无法找到某位道官担任自己的“度师”授箓,没办法有个正式的道统法脉,就可以去县衙那边领份差事,比如在户房当个管着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