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气长城剑气近。
梅山君察觉到皇帝陛下的视线,无奈道:“陛下看我作甚。”
误入藕深处,观道观道观道。
陈平安点头道:“想来问题不大,我会亲自书信一封寄给姜氏祠堂。”
谁,有本事站出来,来来来,跟我当面对峙一下,道爷我二话不说……就去找陈山主帮忙主持公道。
梅山君还好说,还算神色镇定,纳兰玉芝却已经脸色惨白无色。
何况如今又多出一道流程,需要在大伏书院那边报备录档。
一趟渡船跨洲过后,就像多出了一个新的小山头,周米粒,柴芜,白玄,孙春王,他们几个已经混得很熟了。
这么多年漂泊不定,受尽白眼,没少吃苦,要是人生阅历能够被翻开旧账簿,上边一页页所写的,可不就是没钱,穷得叮当不响,又涨价了,别说是住不起仙家客栈,连那儿的大门都不敢走近,在那仙家渡口的铺子里边,只敢看不敢摸,好像经常被人瞧不起,也不能全怪他们……总之就是满篇三字“没奈何”。
朱敛笑道:“等到新鲜事不新鲜了,还能照旧,才算是件无法想象的事情。”
自己画地为牢,我与我周旋久。
她只是在等余米,就这么简单。
只见那“陆掌教”一个鹞子翻身,飘然落地,将手上卷纸摊开放在桌上。
小米粒嘿嘿笑道:“裴钱总说我是个小马屁精,米大剑仙你学我做啥子。”
沛湘舒舒服服躺着,双手轻轻叠放,笑眯起一双秋水眼眸,随口问道:“吃年夜饭,再跟人一起守夜,无法想象的事情。”
“文庙看待当年的齐先生,是不是就像后来看待白先生仗剑远游扶摇洲?”
沛湘笑道:“这句我还是知道的。”
“真正的杀机,好像是起于齐先生祭出第二个本命字?白玉京的大道,就这么大吗?”
此外,陈平安还为娄山留下了一部亲笔抄写的“道书”,托付倪夫子转交高枕。
米裕当然知道,小米粒这些天肯定就在外边一直等着。
之后就是守夜了。
“嗯,有点像,所以才会有文庙小夫子的那么一声叹息。”
小米粒哈哈大笑,白玄你如今都晓得说笑话嘞。
朱敛的院子这边,躺椅上边,垫了一条老旧毯子。
渡船一间屋内,装饰简陋,年轻皇帝开始批阅奏折,偶尔笑骂几句。
仙尉吃过饭,急匆匆下山去了,也是一边守夜一边看书。
梅山君一板一眼道:“陛下,是否需要让刑部稽查司,去查一查那个秋毫观陆浮的根脚?若是刑部供奉修士不宜露面,可以让我山君府那边的谍子出马,我总觉得这厮,太过行事荒诞,不像……”
黄聪点点头,“寡人真正需要‘讨好’的,只有一国百姓。”
小米粒就一本正经解释道:“天上御风,那是看山,不是巡山唉。”
沛湘柔声道:“颜放,你给我随便说个故事吧?”
米裕双手负后,笑眯起眼,“这个道理,我觉得隐官大人都说不出来。”
陈平安与郭竹酒聊了一会儿,就准备离开娄山返回桐叶宗了。
高枕和娄山祖师堂那边,得知一位玉璞境剑修,竟然愿意担任黄粱派的记名客卿,当然是喜出望外。
年轻皇帝突然懊恼不已,“早知道在娄山那边,就该让陈先生帮个忙,写下今年梦粱国开春吉语的‘书样’。”
后来白玄念叨多了,小米粒依旧是半点不嫌烦的,只是灵光乍现,就与白玄说了一句,“容易做了好事,落不着一句好嘞。”
是一枝篆刻云纹符箓的箭矢,铭刻有“光阴”二字,来自蛮荒天下的云纹王朝玉版城,已经被当时拥有一身十四境道法的陈平安抹掉了因果。
做人要讲点良心,你们一个个的,不是剑仙,就是武学宗师,不然就是修道有成的神仙老爷,看门这种小事,有脸跟我抢?!
尤其是粉裙女童那句一语双关的言语,听得道号仙尉、真名年景的假道士,差点当场落泪。
纳兰玉芝说道:“年轻隐官,好像有点怕我?”
就说是一位山上的前辈,曾经在此修行,此下此书,静待有缘人。
梅山君朝她瞪眼,陛下正在处理公务,你打什么岔。
沛湘笑道:“你说了算。”
那位尚未见面的大风兄弟,吾辈风流楷模,真乃神人也。
再说了,道爷我慧眼如炬,岂会看不出小暖树在陈山主那边,是怎么个分量?
又得说一句,小暖树可是经常来山门口这边,带些糕点吃食的,两个小食盒,装满的那只带下山,空的那只带回山。
此外,陈平安还送给年轻皇帝一支铭文“万年长青”的竹管笔,披云山的北岳山君府秘制。
吃过年夜饭,朱敛与暖树一起收拾碗筷,沛湘倒是想要插手,结果挨了某个薄情郎一记瞪眼,只得作罢。
黄聪还是摇头。
然后重新回到小镇,在泥瓶巷祖宅,那边开始贴春联,春字和福字。
一艘隶属梦粱国皇室的仙家渡船,缓缓升空,黄粱派历史上是有私人仙家渡口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