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会差距极大。
本意是想问这位叶山主,确定不需要再稳固一下归真境?
裴钱拱手还礼,嗓音清脆,神色淡然,“落魄山裴钱,得罪了。”
不算薛怀作弊。
作为与陈平安面对面问拳之人,叶芸芸最能直观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。
只是这句话,这份宗师气度,就让陈平安百感交集。
当年练拳,小黑炭就曾无数次被老人这一手,整个人被打得在竹制地板上“蹦跳”。
于是陈平安就在原地消失。
一拳原本应该砸中对方下巴,青衫只是横移一步,长枪在肩好似挑山。
叶芸芸强行咽下一口鲜血,惨白脸色稍稍好转几分,才以心声问道:“是不是只要跟你和曹慈同境,就完全没得打?”
陈平安收起并拢双指,差一点就要抵住叶芸芸的眉心,他重新转为双手持长枪,一次次画弧,好像要刻意发挥出距离优势。
一枪迅猛戳向黄衣芸脖颈处。
崔东山倒抽一口冷气,转头不看那一幕光景。
而且薛怀心知肚明,对方藏拙了,未曾全力施展杀手锏,当然薛怀未曾压境,也同样没有倾力出拳就是了。
这件事,她还真不知道。
若是对方完全不压境,自己极有可能难以撑过十拳,届时所谓问拳,不过是一边倒,无非是裴钱递拳,自己只能硬扛几拳,直到倒地不起,那就根本谈不上什么相互切磋、砥砺武道的初衷了。薛怀其实不怕输拳,只怕自己输得毫无意义。
叶芸芸悬空身形凭空消失,长枪落空的那道雄浑罡气,透过枪身朝天撞去,竟是直接将高处云海一劈为二,犹有一阵闷雷震动的惊人声响。
一脚如撞钟,踹得陈平安直接倒飞出去,不过枪尖也在叶芸芸手心割出深可见骨的血槽。
武夫同境问拳,有点磕磕碰碰的,有何奇怪,谈不上什么公报私仇。
桐叶洲蒲山拳法,桩架法理出自仙人图,确实不俗,不是什么架子。
叶芸芸眯起眼,与陈平安问道:“此拳是落魄山不传之秘?”
想要喝酒。
陈平安好像看穿叶芸芸的心思,笑道:“曹慈没有叶山主想象得那么……弱。”
裴钱咧嘴一笑。
然后她下意识瞬间收敛心神,刹那之间,叶芸芸心境通明,仿佛身外大天地,与人身小天地,皆空无一物。
与此同时,薛怀一脚凶狠踹出,脚尖如锋刃,快若箭矢,戳向裴钱腰肋部。
因为薛怀并没有用上练气士手段,看似有一尊八臂神灵庇护老人,更非金身法相。
崔东山便挥动雪白袖子,将其一一牵引到谪仙峰外,揉碎过路云海无数云。
薛怀放缓脚步,已经走出去十几级台阶,才站在原地,背对着师父。
薛怀当然不会傻乎乎主动开口说此事。
六招已过。
老妪以心声问道:“叶山主是不是早就知道陈剑仙的身份了?”
程朝露瞪大眼睛,心神摇曳,裴姐姐这才是传说中真正的宗师气度啊,自己之前在云窟福地,那一通王八拳,真是……不堪回首!他娘的,都是那个心术不正的尤期,害得自己出丑,以后等自己学拳小成了,再找机会去白龙洞找会一会他,嗯,做事情还是要学隐官大人,要稳重,既要能打,还要打完就能跑,那就喊上“单挑无敌”的白玄一起。
不用问拳!不可问拳!会输,会死!
而这种纯粹武夫绝对不该有、不可以有的窒息和绝望,让身为止境宗师的叶芸芸几乎要暴怒。
陈平安一笑置之。
陈平安开始转移话题,“你觉得这场问拳,几招可以结束?”
黄衣芸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感知,就像那……人间已无青衫。
最终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一袭青衫随之脚步横移,高高抡起一臂,握拳直下。
轻轻卷起一只袖子。
演武场中央,双方即将递拳,裴钱以眼角余光瞥向师父。
简简单单的一拖一踹,却用上了蒲山历代山主之间口口相授的两种不传之秘,一拳名为“道祖牵牛”,一拳名为“水神靠山”。
叶芸芸又陷入沉默。
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女子,在小时候,却是惫懒,狡黠,记仇,心眼多,最怕吃苦,最喜欢占小便宜,天马行空的想象力,乱七八糟的古怪言语……
所以说当年裴钱以八境,问拳山巅境的雷公庙柳岁余,还是后来在大端王朝的京城墙头,接连与曹慈问拳四场,才算是裴钱真正的出手。
按照约定成俗的江湖规矩,不签生死状的擂台比武,只分高低的武夫切磋,拳高者让先。
叶芸芸一个弯腰,腰肢拧转,身形旋转,快若奔雷,一掌拍在长枪之上,同时身体微微前倾,便已来到青衫身前,一记膝撞。
薛怀曾凭借自身资质和极高悟性,将蒲山祖传的六幅仙人图,融会贯通,自创一套拳法,从每一幅仙图当中取出最精妙处,炼为一拳,只要一拳率先递出,之后五招连绵不绝,拳法衔接紧密,有江河奔流到海之势。
以后要经常找姑苏胖子打秋风,不对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