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砰磕头嘞,信不信,你信不信?”
陈平安先后两次,分别从袖中捻出三炷香,朝两尊神像敬香。
魏檗不得每天掰手指头等着小陌再次做客北岳?
崔东山说道:“其实小心起见,黄衣芸应该将这幅仙图交由中土文庙,不然一直留在蒲山,可能会是个不小的隐患。比如……算了,没有什么比如不比如的。”
在玉圭宗的碧城渡,风鸢渡船这边,得知一事,空悬多年的神篆峰,刚刚有了个新主人,而且玉圭宗祖师堂没有任何异议,专门为这名剑修破例,不用他跻身金丹,就得以提前入主神篆峰了。
赤松山中,芝参茯苓在内的奇异草,都已经被崔东山一一标注出来,记录在册。
而次峰谪仙峰,山脚有条青衣河,岸边有落宝滩,与那老观主的碧霄洞落宝滩,自然并无渊源,崔东山就只是拿来讨个好彩头,希冀着将来的下宗修士,入山访仙也好,下山历练也罢,宝物机缘如雨落,纷纷落袋为安。此峰山顶的扫台,则已经被隋右边一眼相中,她开辟为一处修道之地。
无半点气机涟漪,也无丝毫剑气。
程朝露转头一看,原来是隐官大人来了。
陈平安有些纳闷,“嗯?”
哪怕不谈剑术高低,只说脾气,就很对胃口。
程朝露一头雾水,“啥意思?”
胖子毫不犹豫道:“船上风景千篇一律,无甚意思,还是两条腿赶路,碰到的山水见闻更多些,就像现在,不就又有不大不小的新鲜事了。”
当然还有白玄自封的小小隐官,只是谁都不承认就是了。好像上次遇到那个“小隐官”陈李,白玄当时还吃瘪了。
陈平安想了想,说道:“等我跟刘景龙一起游历中土神洲,再返回这里,我再给你一个确切答案。如果到时候真要在此闭关,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崔东山揉了揉额头,苦笑不已。
于斜回双臂环胸,摇晃双腿,说道:“有屁就放。”
裴钱笑容尴尬,说了句师父我收拾碗筷了,溜之大吉。
当然最百无聊赖的那个,肯定是名义上为风鸢渡船保驾护航的米大剑仙了。
程朝露叹了口气,要是被纳兰玉牒晓得了,自己会被打个半死吧。
崔东山说道:“我有个建议,次山谪仙峰的山脚那边,不是有条青衣河有个落宝滩嘛,回头我送给你当修道之地,搭个茅屋什么的,你就在那边定时传道,”
崔东山笑道:“当年在南岳储君山头采芝山那边做客,我跟竹海洞天的那个纯青,闲着没事,有些牢骚,有感而发,学先生,好记性不如烂笔头,就篆刻下来了。先生要是喜欢就拿去,勉强可以拿来当做一方藏书印。”
陈平安气笑道:“这会儿开始称呼先生、说‘我们’了?”
还差得远呢。
先生可以在此道山中,安心研习剑术,修行大道,将毕生所学和驳杂术法熔铸一炉,最终道成飞升。
裴钱只觉得愁死个人,师父还要自己咋个认真嘛。
“屋四垂为宇,舟舆所极覆也曰宙。”
仙都山,旁支山头谪仙峰的山顶,扫台。
钟魁笑道:“到了就知道。”
陈平安还是摇头。
双方停步,钟魁伸手比划了一下高度,笑问道:“小黑炭?”
米裕眼神怜悯,伸出手,想要拍拍这位金丹剑仙的肩膀,以示安慰。
直到现在为止,落魄山在这件事上,可谓“别开生面”,与山上的一般世情,大不一样,简直是门风清奇。
曹晴朗和裴钱属于跟着沾光,就分别住在了东西厢房。
裴钱笑道:“嫁个锤儿,不嫁人!”
崔东山搁笔后退一步,隔着书案与先生作揖行礼,陈平安摆摆手,示意他继续忙自己的,坐在长凳上,随手拿起桌上一张还泛着墨香的土木营造的手稿。
不过上次在云窟福地,程朝露生平第一次与人问拳,就赢得干脆利落,好像对方还是个龙门境修士,虽说是那只大白鹅暗中动了手脚,却已经让孩子们刮目相看,他们嘴上不说,可心里边都是有杆秤的。当时就连崔东山都小有意外,不料还是个焉儿坏的小暴脾气,一动手就毫不含糊。
所以要好好修行,绝不能被山主大人赶下船去,争取当个嫡传弟子。
陈平安笑道:“好让我在此闭关,占尽这个‘一’?”
崔东山点点头,知道先生是在提醒自己,不要玩弄人心。
陈平安摇摇头,这种临时起意,不适宜不妥当的。
裴钱点头,眯眼而笑。
小陌笑答道:“来者是客,不干嘛。”
不过至少在甲子之内,崔东山不打算靠这座洞天挣一颗钱,有大用处。
小陌笑容不变,“哪敢与一位仙人称兄道弟。”
这座在历史上籍籍无名的洞天遗址,不在三十六小洞天之列,如今被崔东山命名为长春-洞天。
陈平安呵呵一笑。
至于大骊京城那个当老车夫的,神位要略低些,与前者类似六部侍郎和郎官的差别,但是后者虽然“官身”稍低,但是神职显赫,权柄极大,因为老车夫是旧天庭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