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陈平安看来,不出意外的话,叶裕固在武学巅峰时,尚未跻身止境最后一层的神到,估计正因为无法打破归真一层瓶颈,曾以行走天下换取气盛一境大气象的叶裕固,但是成效不大,当年才会不得不转去跻身玉璞境,以修士身份跻身了上五境,叶裕固自然就可以多出的寿命,用水磨功夫,慢慢打熬体魄底子,找机会在学武道路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。
裴钱淡然道:“师承。”
将一把古剑钉入山顶大地,好像如此一来,山顶就算成了她的地盘。
这玩意儿,还是不太习惯,呛人,更呛自己,好像比喝酒更难。
再看那宁姚的脸色与眼神,黄庭就觉得很有意思,你是宁姚,也会这般女子吗?
她仗剑悬空,与瞠目结舌的一山修士,只撂下两句话。
此外黄庭在那边,还收了个小姑娘当徒弟,好像是个在五彩天下诞生的“本土”孩子。
以前在山下王朝,地方官遇到外出的京城吏部官员,有那见官大三级的说法。
姑苏可没有算卦的本事,不晓得钟魁到底想什么,以前自己还当官没穿龙袍的时候,那个比自己还喜怒无常的前朝皇帝,时不时就会拉个算命先生过来,让他们给自己算命,何时会死。算卦先生们的下场,可想而知。
小陌抬头望月,人间清暑殿,天上广寒宫。
这位太平山女冠,黄庭。是昔年桐叶洲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修之一。
撑不撑得过十招?就得试试看才知道了。
喝过了茶水,叶芸芸没让寇选渠同行,三人出了祠庙,在沛江源头的岸边散步。
宁姚跟黄庭说了些桐叶洲太平山的近况,说陈平安在那边打乱了小龙湫企图占据旧址的谋划。
陈平安解释道:“这是因为蒲山拳种的许多桩架,十分高妙,历史久远,源于蒲山祖传的六幅‘仙人图’,分别命名为观瀑图,打醮,捣练,斫琴,高士行吟,竹篮捞月。所以云草堂的武学,经过一代代传承,再加上历代山主、祖师的不断完善、增补,最终凭借六幅仙图,衍生了出六十余个桩架、拳法招式,这才有了那个‘桩从图中来、拳往图中去’的说法。”
小陌打量了一眼,有点眼熟。这一道蒲山秘传的传信符箓,女子骑乘青鸟状。
要不是那个管钱的老财迷,如今在外奔波,忙碌购置几个新山头,不然此次曹仙师造访云草堂,就他那么没皮没脸的老家伙,估计都得鞠躬道谢才甘心,因为此人的几位嫡传弟子,就都各自分到了一颗羽衣丸,使得破境一事,要么更有把握,要么就是有了眉目。
率先开口那汉子,看不惯一个小姑娘如此老气横秋言语,茶杯重重一磕桌面,气笑道:“谁借你的胆子,敢这么与宇文公子说话?”
树上从高到低,次第开,中女子们或身姿曼妙,翩翩起舞,或抚琴或吹笛,以古言古语传唱歌谣,她们身形长约一指,皆神仙娥眉,作古鬟髻,衣衫烟霓,裙袖广长,香气环旋,景象旖旎且仙气缥缈。
再经过三座船坞,约莫两百里水路,就可以到蒲山云草堂的山门口了。
这般贵客,少来为妙。
一旁胖子眼珠子急转,开始权衡利弊。
叶芸芸这次前来祠庙,是跟寇渲渠聊些走江的具体事宜,因为是沛江水神,没有在沛江走水的道理,毫无意义,所以叶芸芸先前与大泉王朝那边谈妥了,选中了那条旧大渎龙宫所在的埋河,还是皇帝姚近之亲自出面聊的,很顺利。
然后少女压低嗓音道:“师娘,你放心,我到了宝瓶洲的落魄山,要是发现有那些狐媚子,胆敢三番五次死皮赖脸纠缠师父,呵,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。”
神色冷清的许清渚,也随之一笑,举起那只还算烧造精良的茶杯,“共勉。”
而蒲山云草堂的开山鼻祖,那位凭借六幅仙图开创蒲山拳法的天纵奇才,其实也才位列第五。
令狐蕉鱼有些难为情,抬头看了眼炭火光亮映照下的女冠姐姐,对方可要比自己好看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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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山,如今只余自己一人。
比如那个郭白箓,一个天资极好、极其年轻的金身境武夫。
层层阵法,雾里看,是为了掩盖某个真相,比如这幅所谓的仙人面壁图,其实就是一幅……春宫图了。
如今祖师堂议事,不是想着赶人,而是商量着如何跟一人即宗门的那位女冠剑修,如何赔罪,才愿意搬出祖师堂,哪怕不离开心意尖,挪个地方也好。
听师父事后说,那个姜尚真说好友曹沫此人,接连拒绝了三次。
至于那把从五彩天下带回的佩剑,是她从一处秘境遗址中捡来的。
所以虽是武学宗师,却在山外一直被敬称为薛夫子。
钟魁以心声笑道:“没什么,就是有人抢走了半条曳落河,再一举搬空了托月山,斩杀一头飞升境大妖,联手迁徙明月皓彩去往青冥天下。”
陈平安继续说道:“我所谓的这个‘外人’,既说桐叶洲本土修士,也说来自我家乡那边的宝瓶洲修士,简单说来,仙都山之外,概不例外。”
姑苏问道:“钟兄弟,怎么不直接去州城隍那边?实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