谱的序言,你陈平安若想将来比我走到更高处,就当有此全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念头!”
小陌跟着自家公子一同御风远游,继续赶路,问道:“公子以往出门游历,都是这样……?”
一个眉发皆白的老人,骑马佩刀,估计是出门在外,老镖师就没怎么刮胡子。
后来不知怎么,又入了披云山那位山神老爷的法眼,就更阔绰了。
民以食为天,你吃饱了吗?
陈平安默不作声,只是将这封信收入袖中。
虽然已经知道郭竹酒来到落魄山,陈平安却没有立即返回,而是让小陌带着小米粒先回,自己单独去往小镇。
朱敛,管着账房的韦文龙和张嘉贞。
那士子肯定有举人功名,因为身上有那一国礼部颁发的行书,故而身负一丝与京城遥遥牵连的文运。
落座后,抖了抖青衫袖子,施展水火两法。
这趟出远门,相对以往而言,其实不算远,很近了。
真当自己这位山君如何有钱吗?
那些操蛋的山水邸报,尤其是中岳晋青那边的几家仙家府邸,纸上落笔,更是喜欢含沙射影。
又是说给那位郡城隍爷听的,因为小陌那块大骊刑部的末等无事牌,好像不是特别管用。
城隍呵呵一笑,所以这就是你在这边当河伯、我在郡城坐镇城隍庙的理由了。
因为前辈崔诚就是在这一天走的。
当时米裕就跟着陈平安站在不远处,虽然宁姚说了句实话,可米裕还是臊得慌。
陈平安笑着接话道:“爱管闲事?”
陈平安笑容尴尬,“想啥呢,我怎么会误会小陌。”
如果说何辜这孩子一开始是不情不愿,可捏着鼻子也能认米裕当师父,那么于斜回就是死活不愿跟随崔嵬这个“叛徒”学剑了。
话说回来,北岳地界,谁敢轻易喝披云山的松酒?也就只有参加夜游宴了,才有机会喝一壶。
把仙尉给吓得酒醒了大半,倒是那个陈灵均,站在板凳上,双手叉腰,哈哈大笑。
被裴钱以神人擂鼓式一一打碎。
尤其是贾老神仙那个拖拽极长的“啊”字,听得仙尉心里暖洋洋的。
双手抱着孩子的少年,使劲用额头敲着杨家铺子的大门,大半夜的,没有响应,满头汗水的少年就开始用脚踹。
我可以死,顾璨都不会死。
陈平安趁着魏檗发呆,以心声问道:“小陌,什么品秩?”
泉水是披云山中独有的碧玉泉,位列宝瓶洲名泉之一。
她沉默许久。
信上内容,就只有一句话。
其实陈平安也没真想把她和水府怎么着。
陈平安递过去一摞黄玺符箓,说道:“过河之后,与那书生报过恩,要是愿意的话,可以去一个叫书简湖的地方,找个叫曾掖的修士,说不定你可以在那边修行。这位山上神仙不难找,你到了那边一问便知。要是你不愿远游,就随意了。”
魏山君亲手酿造的松酒,是一绝。只是名气不如长春宫酒酿那么大而已。
因为自家公子提及落魄山,对这位朱老先生的博学多才,无所不精,那是极为推崇的,公子给了个高到不能再高的评价,“没有朱敛不会的手艺,就算当下不会,至多给朱敛三两年光阴,他就会是这个行当里边当之无愧的宗师,不服气都不行。我之所以可以放心远游,朱敛这个大管家,功莫大焉。”
天底下最贵的仙家酒酿,除了竹海洞天的青神山,就是宝瓶洲的披云山了。
陈平安笑问道:“那有没有瓜子待客?”
蒋去正在闭关修行,陈平安就没让朱敛喊人。
顾祐当时为了试探自己的深浅,出拳很重,道理更重。
此后一路返回仙游县,得知陈平安这家伙竟然都要去桐叶洲创建下宗了,徐远霞就忍不住让陈平安赶紧滚蛋。
此言差矣,落入俗套了。
自家披云山的夜游宴,最早又是怎么来的?
披云山中何所有?岭上多彩云绿树、亭台阁楼。
没有明师指点,没有仙家秘籍,没有获得任何天材地宝,小女孩还不识字,就这么全凭自己看了几眼传说中的龟息术,就走上了修行路。
河伯心中得意万分,嘴上却说道:“一位剑仙的境界大过天,也大不过卑职在此恪尽职守的道理。”
陈平安端起酒碗,道:“回头帮你撰写序文一事,苏子也答应了。就等你写完,我再帮忙将手稿寄给苏子了。”
徐远霞也没当真,就当是孩子的玩笑话,答应了。
小陌难免有些疑惑,以朱老先生与自家公子的情分,为何如此?
那妇人有些不确定,脸上有几分喜悦,试探性开口问道:“是泥瓶巷那边的陈……平安?”
魏山君报以冷笑。
世道涂潦意难平,壁上龙蛇飞动。
不过仍旧于礼不合,确实是自己疏忽了,陈平安笑道:“赶早不如赶巧,我们这就去拜会魏山君。”
武馆弟子们,齐刷刷望向那个被馆主说得很玄乎的陈公子。
这甚至不是外人说的,而是刘羡阳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