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十六次。光是谱牒道官,就被他宰掉了将近百人。
袁滢问道:“你就是白也?”
裴钱嘿嘿道:“小米粒灵光,那么岑憨憨?”
竟是那个徐隽,与道号复戡的飞升境女冠。
年纪不大,胆子不小,天大的架子。
一开始袁滢还有些不好意思,总觉得一个女儿家家的,总喜欢拿大蒜、腌豆角当佐酒菜,有点不合适。
一定要睡了陆公子!
他翻书会用一杆羊脂美玉的拨书,吃饭需要摆上一只琉璃渣斗,既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,也能粗茶淡饭劣酒一壶,所以说陆公子既能风雅,也能俗。
柳柔瞪大眼睛,震惊道:“这都瞧得出来?你开天眼了吧?”
如果书上故事就在这里结束,至多是让一些情窦懵懂的少女,摸出帕巾,掬一把辛酸泪。
陈灵均立马就知道自己完蛋了。
陆台依旧没有睁眼,喜欢卿卿我我就去床上嘛,随口道:“这样了不得的大人物,咱俩的小眼睛,怕是装不下吧。”
论名气,他在一行人中不断差,可要说论打架,尤其是搏命厮杀,许白还真的有点犯怵,主要还是自身性情相对温和的关系,所幸顾璨问了许多他不好意思开口、或者是根本想不到的事情。
钟魁抬起手,“打住打住,赶紧闭嘴,奉劝你以后都别说宁姚什么,被我那个好兄弟听见了,你再多出一条命都不够。”
蓦然之间,胖子收声,又开始吐口水。
纯青在仔细翻检一身行头,免得到了瞬息万变的战场,手忙脚乱,当年在宝瓶洲,遭了一场无妄之灾,被迫跟马苦玄打的那场架,她就吃了不小的亏,大半手段都未能施展开来,还是经验欠缺。
刘十六跳上岸,大步走入凉亭,爽朗笑道:“来跟你道声谢。”
陆台笑道:“袁滢,你的那份心思情意,只是在跟着一条姻缘红线走,没什么意思的。”
陈山主的家乡那边,不都说那位扎马尾辫的青衣姑娘,脾气特别好吗?
这样的一双神仙眷侣,实在是太过稀罕。天下哗然。
天空泛起鱼肚白时。
姜尚真最后笑呵呵抱拳,“姜某人有幸遇见诸君。”
余斗最终只是遥遥看了眼那横如一线的虎头帽少年,这位道老二绷着脸,最后好像仍是没能忍住,露出一抹浅淡笑意。
山上捉对厮杀,剑仙傅噤最擅长,可要说战场混战,曹慈,郁狷夫,既去过剑气长城,又在扶摇洲、金甲洲战场厮杀过,是最有资格多说几句的。
白玄拿起茶壶喝茶,大开眼界,他娘的这位景清老哥,原来就是这么跟人交朋友的?
你懂个屁,这都是我陈大爷密不外传的江湖经验。
“猪挤在墙角还哼三哼,你倒好,闷葫芦一个,活该你光棍一条,搁我,瞧见了那啥九娘,怕个啥,冲上去抱住了就是一通啃,生米煮成熟饭再说,这就叫饿狗不怕恶棍,好女最怕郎缠……”
“在理在理!”白玄使劲点头,桌上还有一排清洗干净的甘草根,被白玄拿来当做了碎嘴吃食,就拈起一根,递给陈灵均。
傅噤一言不发,当然不是不想去,而是懒得废话。傅噤一袭雪白长袍,作为白帝城的开山大弟子,傅噤承载了太多的毁誉。
陆台在闭目养神,想自家老祖师的那几句话。
袁滢倒是无所谓那些对陆公子纠缠不休的莺莺燕燕,一群痴,庸脂俗粉,还没陆公子长得好看嘛。
它双眼熠熠,双手攥拳,满脸豪气,“铁骑停步战马饮水,江河水光倒影铁甲,足可骇杀蛟龙!”
至于那个剑修刘材?
这些年陆台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心烦。
裴钱刚要吓唬小米粒,回头就让老厨子做一大盆剁椒鱼头。
袁滢啧啧称奇,这个叫朱敛的家伙,自己不去写诗词,真是可惜了。
风雪夜归人。是说陈平安。
酒足饭饱之后,钟魁起身告辞离去,柳柔也没远送,跟自家兄弟客气什么,只说以后常来。
“还疼不疼了?”
王原箓是个沉默寡言的矮小青年,貌不惊人,甚至还带着几分天生的畏缩神色,如果脱掉身上那件道袍,简直就是乡野村落的庄稼汉,哪怕衣衫洁净,也给人一种邋里邋遢的感觉,一双小眼睛,哪怕是在规规矩矩看人,估计都会被女子误以为是个贼眉鼠眼的光棍汉。
顾璨看了眼纯青,对她印象好转几分。
柳柔无奈道:“年纪不小了,愁嫁啊。”
道士王原箓,出身不被白玉京认可的米贼一脉,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禁忌。
今夜月明星稀,水边亭子里,陆台靠着亭柱,闭目养神,轻轻摇扇。
正是游历青冥天下的刘十六,与刚刚在玄都观那边成为纯粹剑修没多久的白也。
白玄翘起大拇指,绕过肩头,指了指身后远处的那座披云山,嘿嘿道:“你与魏山君,算不算挚友啊?”
乌啼刚起些许杀心,自身法躯就像燃起了熊熊大火,魂魄如在油锅烹煮,乌啼只得立即打消那个痴心妄想的念头。
刘十六没有久留,与陆台闲聊几句,就和白也离开凉亭,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