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成。陈灵均叹了口气,到底有些可惜,抹了抹额头,结果一手新的汗水,贾老神仙震惊不已,直接来了句江湖黑话,点子扎手?陈灵均苦笑兮兮的,只是提了一碗,先前一屁股坐地,坐而论道?三教祖师当时好像都在街上站着呢。
以后落魄山只要真正开枝散叶了,估计会涌现出不少的读书种子。
赵繇虽说是年纪轻轻就位列中枢的官场中人,也确实待人和善,在大骊朝廷里边风评极好,唯一的缺陷,就是少了个科举功名的清流出身,再就是也没有在战场上建功立业。
贾老神仙沉声道:“责无旁贷!明儿贫道就亲自出马。”
礼部右侍郎赵繇。
一想到这个,陈灵均就汗如雨下,只得转移话题,“周首席不在山上,还是有点寂寞。”
人间已无陈清都,谁能剑开托月山?
崔东山摇摇头,“天晓得。”
贾老神仙问道:“干架了?可曾占着便宜?需不需要老哥帮你找回场子?论嘴皮功夫,咱哥俩以理服人,就没有服不了的人。”
但凡是扬言要与裴钱问拳的英雄,白玄准备一个不落下,全部仔仔细细记录在册,姓名绰号,家乡籍贯,武学境界……
故而一幅道图,上天下地,日月盈昃,辰宿列张。
宋集薪随口问道:“这次见面,你好像又成熟了些,是想通了?”
而且姜尚真酒桌说话,一套一套的,极有嚼头,比啥佐酒菜都得劲。
至于朱敛,在外人眼中,则是那个最不求上进的。
朱敛看了眼天色,笑道:“算了,不聊这些烦心事,今夕只可饮酒谈风月。”
当然谁都不为赢拳而来,只是切磋一二,请教而已。一洲山河,武夫多如牛毛,裴钱却是武评四大宗师之一,与她问拳还想赢,失心疯了?去问一问陪都战场上给裴宗师几拳打开的妖族修士,它们答不答应?
因为之前渡船议事,陈平安说了最近二十年之内,落魄山都不会收取弟子。
小米粒重新去小竹椅上坐着看门,让老厨子和大白鹅继续聊正事。
崔东山微笑道:“哪怕没有那幅剑仙阵图,如今在宝瓶洲,咱们落魄山不主动揽事,别人就该烧高香了。”
一条渡船缓缓进入大骊京畿之地,地支一脉的两位修士,宋续和余瑜御风登船。
陈平安在一条巷弄中缓缓而行。
反正魏檗不是外人,只要不涉及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气运,无话不可说。
陈灵均一拍桌子,“笨丫头,垂涎我美色是吧,被抓了个正着,哈哈……”
要多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。
前者可以安置在霁色峰祖师堂内,后者会悬挂在桐叶洲下宗的祖师堂大门口。
所幸小米粒就没听见这些,正在打算写一份菜单给老厨子,想着一张饭桌上,摆满了菜盘子,让人都不晓得先往那边下筷子,越想越嘴馋,赶紧抹了抹嘴。
魏檗站起身,摸了摸小米粒的脑袋,告辞离去。
反正郑大风不在,随便说。
人不多,各科院官员胥吏加在一起,还不足两百人。
宋续有些惊讶。
从年少时,出身福禄街豪门的赵繇,就对宋集薪佩服得一塌糊涂。
朱敛一笑置之。
赵繇突然说道:“宋集薪,我没有看错人,你确实了不起。”
余瑜抱拳笑道:“余瑜见过王爷。”
陈灵均破天荒没有掺和此事,暖树和小米粒都很意外,陈灵均当然是故作高人状,他娘的,鱼龙混杂,天晓得里边有无一拳打死他的高人。毕竟偌大一座江湖里边,不可能次次遇到白忙、陈清流这样宅心仁厚的好兄弟。外边的江湖难混,光靠胆大不济事,修行路上,不是脱缰的野马,就是出圈的猪,一个比一个横。
百无一用是书生,极难处是书生落魄。浪子回头金不换,最可怜是浪子白头。
朱敛拿起另外那支轴头,看似白玉材质,晶莹玉润,实则不然,细看之下,竟是牛角质地。
视野不同,角度不同,得出的结果,就会云泥之别。
魏檗对此倒也无所谓,落座后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崔东山笑嘻嘻道:“若是老观主的本命物,那咱们落魄山就真要发了。”
如果说大骊文官的清流正途,是科举一途的鲤鱼跳龙门,那么这个赵繇就像是金毛窟里边的野狐禅。
山神宋煜章已经被大骊朝廷平调去往棋墩山,另行开辟山神祠庙,留在落魄山之巅的山神庙旧址,没有拆掉重建,保持原貌,只是摘下了匾额,崔东山之前沿着白玉栏杆设置了一道金色雷池禁制,供奉了那幅来自剑气长城的剑仙画卷,最早是出自倒悬山敬剑阁,后来被老大剑仙交给了陈平安。
陈平安蓦然出现一个强烈的心念。
一步跨出大骊京城,直接出现在了杨家药铺的后院。既像是一个油然而生的念头,又像是冥冥之中心性被拖拽而走。
结果陈平安见到了一位少年模样的道士。
道祖笑问道:“有人自童年起,就独自一人照看着历代星辰。陈平安,你说说看,这个人辛不辛苦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