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静坐吐纳,修道之人,哪个不是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可以变成二十四个?可那个龙门境的少年修士,今夜却是在打拳走桩,呼喝出声,在陈平安看来,打得很江湖把式,辣眼睛,跟裴钱当年自创一套疯魔剑法,一个德行。
老人虽然聊得意犹未尽,很想拉着这个叫陈平安的喝两盅,可还是递给了钥匙,春宵一刻值千金嘛,就别耽误人家挣钱了。
陈平安忍不住笑着摇头,“其实不用我盯着了。”
董湖赶紧伸手虚抬这位年轻山主的胳膊,“陈山主,使不得使不得。”
每一个生性乐观的人,都是主观世界里的王。
陈平安点头道:“我有数的。”
这跟中土九真仙馆的李水漂,还有北俱芦洲那位大宗门的首席客卿,都是一个道理,记吃也记打。
一个年轻女子,宝甲、法袍之外,身穿建康锦署出产的圆领云锦袍,她摊开手,笑眯眯道:““坐庄了,坐庄了。就赌那位陈剑仙今夜去不去皇宫,一赔一。”
宁姚坐起身,陈平安已经倒了杯茶水递过去,她接过茶杯抿了一口,问道:“落魄山一定要关门封山?就不能学龙泉剑宗的阮师傅,收了,再决定要不要纳入谱牒?”
陈平安哪有这样的本事。
一袭飘摇青衫,蓦然现身,站在翘檐处。
十四岁的那个晚上,当时囊括石拱桥的那座廊桥还未被大骊朝廷拆掉,陈平安跟随齐先生,行走其中,前行之时,当时除了杨家药铺后院的老人之外,还听到了几个声音。
妇人望向陈平安,笑问道:“有事?”
陈平安眯眼说道:“曾经年少无知,只闻其声未见其面,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前辈真容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