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行吗?
再次悄然御风远游,放出那把最为关键的传信飞剑之后,陈平安回到刘景龙身边,不枉费三天的等待。
“这门术法,简直就是行走江湖的必备手段,有机会定要与杨宗主讨教讨教,学上一学。”
练气士当中,有些拥有独门秘术的山泽野修,往往是些境界不低的陆地神仙,会被骂作山上“捕鱼人”,所做勾当,就是伺机截获传信飞剑,美其名曰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,只不过得手之后,飞剑自然就会毁弃,多少会留下点蛛丝马迹,绝对做不到刘景龙这般“完好无损,物归原主”。
魏精粹身形所化的那只雪白飞雀,仿佛被拘押在了一处栅栏细密的剑光牢笼中。
自己作为九境武夫,在看家本领的拳脚一事上,都打不过这个颜色常驻的得道剑修,不得不披挂上三郎庙灵宝甲和兵家金乌甲,
杨确歉意道:“名字就不说了,我那朋友有自己的难言之隐。”
魏精粹这位老仙人竟是一甩袖子,转身就离去,撂下一句,“杨确,你今夜一术不出,主动让出道路,任由外人糟践祖师堂,还要拦阻我出手,连累锁云宗威名毁于一旦,”
北俱芦洲的剑修,赶赴剑气长城,虽然人数众多,来历复杂,谱牒和野修皆有,但是陈平安还真就都记住了名字。
当年阿良在酒宴上,与它勾肩搭背,笑嘻嘻说了句,以后要是在他半个家乡的剑气长城,只要在那边战场上遇见了它,或是听说它去过,那么所欠酒水,可就不还了。
冯雪涛问道:“你就不生气?”
莫不是郑先生在暗示自己,将那个没了南光照便群龙无首的宗门收入囊中?
它暗自庆幸,当年幸好听了劝,不然今天重逢,就不是喝酒叙旧这么简单了。
刘景龙暂时也没有收起那把本命飞剑,打开酒壶,喝了一口,很好,当我没喝过酒铺贩卖的青神山酒水是吧?
冯雪涛知道身边这个家伙,总会说一些让人误以为吹牛的话,其实不是。
崔公壮心中悚然,叫苦不迭,山上四大难缠鬼,剑修居首,那么最难缠的,当然是剑修里边境界最高那撮上五境剑仙了。
陈平安来到崔公壮身边,崔公壮下意识掠出数步,不等他悻悻然如何以言语掩饰尴尬,那人就如影随形,来到了崔公壮身边,双指并拢,轻轻敲击九境武夫的肩头,只是这么个轻描淡写的动作,就打得崔公壮肩头一次次歪斜,一只脚已经深陷地面,崔公壮再不敢躲避,肩头剧痛不已,只听那人赞赏道:“兵家金乌甲,一直听说未能亲见,实在是身为剑修,炼剑耗钱,囊中羞涩,从无出手阔绰的光阴,估计哪怕瞧见了都要买不起。”
崔公壮甚至都怀疑眼前“年轻”剑修,是不是那个在南婆娑洲开宗立派的老剑仙齐廷济了。
陈平安那手掌,瞬间五指如钩,一把攥住崔公壮的脖颈,随便将其高高提起,笑道:“你想岔了,剑气长城的剑修,一般都没有我这好脾气,你是运气好,今天碰到我。不然换成齐老剑仙、米大剑仙之流,你这会儿就已经走在投胎路上了。破财消灾?错了,是你的买命钱。以后百年之内,我都请杨宗主帮忙盯着你,再有类似今天这种武德不足的勾当,我得空了,就去北边的云雁国拜会崔大宗师。”
阿良酒足饭饱,轻轻拍打肚子,准备御风南下了,笑问道:“青秘兄,你觉得御风远游,不谈御剑,是横着好似凫水好呢,还是笔直站着更潇洒些啊。你是不知道,这个问题,让我纠结多年了。”
刘景龙突然眯起眼,“来了。我留在这边继续盯着,防止有其它的漏网之鱼。”
陈平安埋怨道:“送?不能够。只是借。君子不夺人所好,只是借我欣赏几天,以后会还给你的。”
阿良赶紧解释道:“我是无所谓的,是我这朋友,比较好这一口几口的,偏偏眼光还高,麻烦得很。”
陈平安打算动身赶往龙宫洞天之前,先与刘景龙再走一趟养云峰,或是去往那个名叫桐山的仙家小门派,看看到底是哪位幕后高人这么手段通天,能够帮助杨确夺取一把奔月镜,坐稳宗主位置不说,还要用一位仙人境大修士的性命作为本钱,顺势往太徽剑宗身上泼脏水。
刘十六笑道:“听先生说你在这边,就过来瞧瞧。”
唯有宗主杨确神色自若,没有半点悲愤神色,从袖中摸出一枚云纹玉佩,心念一动,就要启动阵法中枢,着手修缮祖师堂,不曾想祖师堂阵法好像再次被问剑一场,一条横线上,梁柱、墙体的崩裂声响,如爆竹声连绵不绝响起,杨确皱眉不已,凝神定睛望去,发现那个叫陈平安的青衫剑仙,一剑横扫拦腰斩开祖师堂之后,竟然使得整座祖师堂出现了一条微妙裂缝,不易察觉,剑气始终凝聚不散,好似虚托起上半截祖师堂。
至于那个嫡传弟子李青竹,估计百年之内是没脸下山了。
陈平安想了想,“三天就差不多了。我着急赶回宝瓶洲。”
刘景龙问道:“打算在这边待几天?”
怒喝一声,魏精粹祭出一尊金身法相,手托一把镇山之宝的奔月镜,镜光莹然,如白龙汲水,凝聚起漏月峰一处深潭的所有月魄精华,身上一件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