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猜测的,只是不敢多想。
后来有了师徒名分,又因为他年纪小,就得以去过师父住处几次,知道那边悬了一幅男子的挂像,还有题诗,可能是因为画卷材质太过粗劣,字迹漫漶,缺了许多内容。
李希圣。
见那位前辈转身要走,荆蒿忙不迭弯腰抱拳道:“敢问仙君的山上好友,姓甚名甚,可有道号?免得晚辈将来遇见真人,却不认得。”
如果裴杯一定要为弟子马癯仙出头,陈平安肯定讨不到半点便宜。
李希圣走到李宝瓶身边,轻声说道:“先前在宅子那边,胡闹了啊,以后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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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这位玉璞境修士眼前一,就倒地不起。晕厥之前,只依稀看到了一袭青衫,与自己擦肩而过。
那个与左右拦路又逃跑再道歉的,是事后第一个跑回宅子当门神的修士。
这就是真正的山上传承了。
之后陈平安与火龙真人,以心声询问了张山峰的近况,还说自己马上要去北俱芦洲,这次会做客趴地峰。
在岸边等待渡船的时候,柳赤诚半点不奇怪陈平安的凭空消失,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大忙人啊。”
陈浊流讥笑道:“我今天莫不是攀亲戚来了?好与一个废物晚辈,讨要几个磕头声响?”
师父的修道之地,早已被荆蒿划为师门禁地,除了安排一位手脚伶俐的女修,在那边偶尔打扫,就连荆蒿自己都不曾踏足一步。
袁胄以拳击掌,由衷赞叹道:“狷夫姐姐,哦不对,是嫂子,也不对,是小嫂子好眼光啊。”
所以是他辛苦与文庙求来的结果,陛下如果觉得憋屈,就忍着。袁胄当然愿意忍着,玄密袁氏开国才几年,他总不能当个末代皇帝。
原来来了个儒衫书生。
白玉京大掌教,代师收徒且授业传道了两位师弟,余斗,陆沉。
嫩道人如释重负。
青衫一笑白云外……野梅瘦得影如无……
一老一小离开鹦鹉洲,在渡口乘坐渡船去往鳌头山府邸。
郁泮水笑道:“不对劲?刚才怎么不说,陛下嘴巴也没给人缝上吧。”
当然最早都是陈浊流传下的,嬉戏人间数千年,其实这位斩龙之人,不光光是贾晟、白忙这般处境。
再者在文庙附近,修士公然入手一件鬼修重器,终究有些不合时宜,犯忌讳。
离开宅子之前,柳赤诚取出了一张白帝城独有的彩云笺,在上边写了一封邀请信,放在桌上。
只是柳赤诚就像被拖拽而走,划过一道极长的弧线,直接从鹦鹉洲这边,摔在泮水县城一处宅院内,重重坠地的柳赤诚,干脆就躺在地上发呆。
宫中那棵活了七八百年的老杏树,据说还是前朝的前朝,一位开国皇帝亲手栽种的,一到秋天,树下就会铺满金黄落叶,年年落叶,还不是年年又有绿叶?
她为青宫山传下一门掷剑法,专门为不是剑修的练气士量身打造,但是规定后世青宫山弟子,一代只有一人可以研习此剑术。
李希圣转头问道:“柳阁主,我们聊聊?”
早先白帝城韩俏色御风赶至鹦鹉洲,逛了一趟包袱斋,买下了一件适宜鬼魅修行的山上重宝,价格不菲,东西是好,就是太贵,以至于等她到了,还没能卖出去。
剑修。
根深蒂固的中土郁氏,可是四季常青不落叶的。
左右问剑,剑术再高,也只问荆蒿一人。
还有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隐官大人。至于那个阿良就算了,算不得什么贵人,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。
如果猜中了,那么这个先前曾经与青玄宗掌书人周礼并肩而行的读书人,就会是自己师父的……半个师兄?
陈浊流大步离去,笑道:“我那好兄弟,是青衣小童模样,道号落魄山小龙王,你以后见着了,自会一眼认出。”
反正这份人情,最后得有一半算在郁泮水头上,所以就撺掇着皇帝陛下来了。
陈平安见这位小天师没听明白,就道了个歉,说自己胡扯,别当真。
其中有个老人,喝了一大口酒,瞥了眼那个年轻人的身影,青衫背剑,还很年轻。老人忍不住唏嘘道:“年轻真好。”
这处院落雅静,一丛翠绿芭蕉,肥得好似滴水。
得知阿良已经远游,陈平安就放弃了去拜访青神山夫人的念头。本来是打算登门道歉的,毕竟铺子打着青神山酒水的幌子好多年,顺便还想着能不能与那位夫人,买下几棵竹子,毕竟隔壁魏大山君的那片小竹林,真经不起旁人几下薅了。总被老厨子怂恿着小米粒每天那么惦念,陈平安这个当山主的,良心上过意不去。
李宝瓶说道:“有小师叔在,我怕什么。”
李希圣微笑问道:“仙槎,你方才说什么?”
此人的那些嫡传,境界最高不过玉璞,未来大道成就,未必就能高过此人。
所以以往每次出关,老真人都要询问袁灵殿在内几个嫡传,你们最近有无结交新朋友啊,可以邀请来山上做客嘛。可惜一个比一个傻子,不解其中真意。
陈浊流临时改变主意,吩咐道:“青宫山你留着就是了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