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再退,毫无招架之力。
只是在鹦鹉洲那边得知柳赤诚这个土财主,竟然了整整一千五百颗谷雨钱,才从火龙真人那边买下一百片碧绿琉璃瓦。
所以陈平安看着那条玄之又玄的光阴长河,真没多想什么,就觉得自己在盯着一条神仙钱长河。
老先生嗯了一声,点头笑道:“聪明,倒是比想象中更聪明。这才对嘛,读书不开窍,读书做什么呢。”
所以马癯仙也懒得多想,笑问道:“怎么个问法?”
自然是他的修道之地。
窦粉霞却已横移数步,手中三粒石子迅猛丢出,又有数片竹叶快若飞剑,直奔那一袭青衫而去。
马癯仙是大端武夫,更是崛起于卒伍的沙场武将,如今还统领着一支人数多达二十万人的精锐边军。
所以如今裴杯才会名义上有了四位嫡传,大弟子马癯仙,窦粉霞,廖青霭,关门弟子曹慈。
老秀才搓手道:“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,礼圣这点规矩都不懂,就不善了啊。”
光阴长河之畔,最终一位位十四境大修士,如一颗颗彗星起于大地,去往天幕,转瞬不见。
听着白泽先生称呼自己为隐官,陈平安难免别扭。
“给你两个选择,输了拳,先道歉认错,再归还一物。”
果然礼圣稍稍转移视线,望向那个背剑年轻人,补了一句,“对吧,陈平安?”
一袭白衣的高大女子,她率先出现在陈平安身边,盘腿而坐,横剑在膝。
陈平安松开手,马癯仙一口纯粹真气完全流散,滑落在地,背靠青竹,身受重伤后,耷拉着脑袋,好似昏睡。
记得那个什么庄子里边的老武夫,是那六境,还是七境武夫来着?
而曹慈事后不得不坐在大端京城的墙头上,一手托着腮帮,一手揉额头,先散淤青。
陈平安听得心惊胆战。
与此同时,鹦鹉洲宅子里边的陈平安,也一样身形消失。
老僧神清好像与陈平安打了个机锋,微笑道:“东山气象,北海风流,修定慧戒,神会药师佛。”
以至于那场问拳结束后,输拳的裴钱已经晕死过去,却依旧死死背靠墙头,不让自己倒地。
礼圣笑道:“夜航船那边,经常有剑光,希望你不会让人觉得久等,因为回头可能还需要去见一个人,你才能重返夜航船。”
曹慈对这件事无所谓,但马癯仙在内的三位师兄师姐,都心知肚明,只有他们跻身了十境,才有机会,被师父真正视为嫡传。
廖青霭却是脸若冰霜,对此人没什么好感,打不过师弟,便趁着曹慈参加文庙议事,来找师兄的麻烦?这算怎么回事?
陈平安说道:“输拳不输人,那就跌境,此生无望十境,以后我再与裴杯问拳,取回那件东西。”
在鹦鹉洲包袱斋那边又是跟人借钱,结果等到与郁泮水和袁胄相逢后,又有欠债。
只不过马癯仙从师父和小师弟那边得知,陈平安其实已经在桐叶洲那边跻身了十境。
陆沉抬起一只手掌,扶了扶头顶歪斜的莲冠,然后抚掌而笑,赞叹道:“我这家乡,礼仪之邦。”
她也不知所踪。
窦粉霞笑容妩媚,问道:“陈公子,能不能与你打个商量,在你跟马癯仙打生打死之前,容我先与你问个一招半式,不算正儿八经的问拳。”
那么先前十四境大修士的齐聚河畔,结果到最后连议事都不知道议什么事,就说得通了。
与什么大端王朝,与裴杯曹慈这对师徒,还有与窦、廖两位女子武夫,自然都没什么关系。但是如果有人一定要掺和其中,陈平安那就一并讲了道理。
陈平安不明就里,伸出手掌,却被她突然握住手,笑道:“既然好像只是个眨眼功夫,就是二十年过去了,这么一想,甲子之约,也不算什么,我在练剑之地打个小盹就行了,到时候可别带其她女子去天外啊。如果到时候没有跻身飞升境,就跟礼圣打声招呼。”
若非当年他决意斩龙,那么浩然天下就不会只有一座白帝城了,会先有一座青帝城才对。
马癯仙想到这位年轻隐官,是那宝瓶洲人氏,突然记起一事,试探性问道:“你跟梳水国一个姓宋的老家伙,是什么关系?”
陈平安置若罔闻。
窦粉霞心情沉重,神色肃穆,再无半点妩媚神色。
可能除了那个吊儿郎当的白玉京二掌教,是例外,陆沉好像犹豫着要不要与陈平安叙旧,询问一句,如今字写得如何了。
马癯仙嗤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不错,老家伙是什么名字,我还真记不住。”
随即灵光乍现,陈平安心头一震。
坐在陈平安身边的白衣女子,率先开口,微笑道:“前些年在那天外,闲来无事,我就将一处古战场遗址,开辟出了练剑之地,主人以后可以飞升前往,在那边修行,想去就去,想回就回,文庙这边不会阻拦,对吧,礼圣?”
一剑所往,千军辟易。
廖青霭停在茅屋门口的原地,向前跨出一步,猛然抱拳,厉色道:“陈平安,三十年内,等我问拳!”
陈平安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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