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剑术通天,战功彪炳,可以力挽天倾,可他们却未必能够,或者说未必愿意一点一点补天缺。
阿良也尝试着伸长双腿,结果发现比陆姐姐要少踩一级台阶,就立即悻悻然收腿,干脆盘腿而坐。
阿良点头道:“这样很好。”
陆芝喝过了酒,将那酒壶收入袖中,回了文庙议事,听着就是了。
老修士脸色微白,与那一袭青衫低头抱拳道:“多有得罪,我们立即离开!”
陆芝转过头,认认真真看了眼他,说道:“就是长得丑了点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说实话,你愿意找我帮这个忙,我比较意外。”
桐井不动如山,神色从容,就是胳膊断了。
林君璧酒嗝不断,低头怔怔看着手中崆酒碗,难怪酒铺的酒水卖得好,如此小碗满饮,多豪气,“我干了你随意”,其实一碗酒水干了,也没多少酒量,不是海量的剑修,喝当下那一碗,人人都能豪迈,自然是越喝越有英雄气概。
林君璧又狠狠灌了一口酒,然后忍了忍,仍是一口喷出,结果一个后仰,昏睡过去。
阿良说道:“不比剑气长城,人心不一,一场关门议事,看似越絮叨繁琐,其实越有益处。因为等到最后开门,人人离去,我们脚下,就少了许多岔路。”
相信没有任何一位飞升境,胆敢施展掌观山河,窥探那处的山水。
就是前辈没有聚音成线,有些美中不足。
收起那生平武学最巅峰的倾力一拳,胳膊软绵,只是刚好被另外一手攥住,桐井双手握拳,沉声道:“承让,技不如人,晚辈就不多说半个字了!”
也可能,剑气长城一去不回的人,太多,陆芝担心浩然这边,一个都记不住。有她在浩然天下出剑不停,或者有一座龙象剑宗,
这样的陆芝,怎么就不好看了?
阿良笑了笑。
大修士要串门访友,要么御风远游,要么自有渡船。
在文庙里边,哪敢如此。
其余两人都有些没头没脑,却被老修士伸手,一手攥紧一人,力道极大,心声言语道:“听我的,赶紧离开此地!”
经生熹平一挥袖子,两粒光亮一闪而逝,帮忙带路。
结果陆芝来了那么一句,杀妖多寡,战功大小,老大剑仙随便管,唯独如何练剑一事,管不着她。
不然哪怕陆芝运气好些,一把本命飞剑崩碎,不曾在战场上身死道消,陆芝也要跌境,那意味着她会从仙人跌到玉璞。
可愁苗如果身在浩然天下,就会是宝瓶洲的风雪庙魏晋,会是金甲洲的“剑仙徐君”,愁苗会名动天下。
经生熹平点头道:“陈平安打算与朋友去鹦鹉洲逛包袱斋。”
酡颜夫人反而轻松几分。既然不是帮她,自己就不算欠他人情嘛。
剑术太高,脾气太差。
“比如?”
林君璧自嘲道:“我与你们一样,一开始我觉得儒家这边随便拎出一位君子,都可以比萧愻做得更好,比如当时担任督战官的君子王宰,当然还有我林君璧。”
看架势,只要他那弟子愿意开口,十万大山里边的七八百尊金甲傀儡,都能一声令下,浩浩荡荡杀向蛮荒?
跻身上五境之后,剑修破境已经大不易,要想跌境之后再升境,更是登天难。就像阿良,与那个功德林秘境内钓鱼的刘叉,其实
境界不要?为了留个名字就死了?
酡颜夫人问道:“陈平安,你为什么愿意帮这么大一个忙?”
阿良太潇洒了。
对于此生重返十四境,都已经不抱希望,不是什么跌境就要意志消沉,而是人力终有穷尽时,天底下的好事美事,不可能全落在一两人的头上。
陆芝随口问道:“阿良,你怎么不去老老实实当个读书人,做个书院山长终归不是难事。”
反正在这里,死不了人。
林君璧打算下次去往五彩天下的飞升城游历,故地重游避暑行宫,再顺便归还给酒铺。
桐井一身拳意沛然倾泻,气势攀升,拉开拳架,果真半点不含糊,难不成真要让这位青衫剑仙率先问剑不成?再说了,先前鳌头山看热闹,这位青衫剑仙,似乎修行路数很杂,也精通拳法?
左右只会练剑,只会出剑砍人,不懂什么圣贤道理的。
按照那座酒铺的规矩,问剑可以输,问酒不能怂。
毕竟练剑一事,连陈清都都不太絮叨他,那么数座天下,就没谁有资格对他阿良的剑,指手画脚了。
因为当时阿良就蹲在一旁看热闹,看风景。老大剑仙学问最高的最后那句话,还是与他借鉴。
不然按照他的脾气,身穿一袭粉红道袍,他早就是酡颜姐姐身边飘来绕去的一只蝴蝶了。
“为什么中土神洲、皑皑洲、流霞洲三洲,在先前那场战争的后期,能够迅速将各国、各山的底蕴,迅速转化为战力?能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,彻底发挥出浩然天下物资富饶的地利优势?是因为有桐叶、扶摇和金甲三洲的前车之鉴,我们被打怕了,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就肉疼,谁都不敢说可以置身事外了,反而人心就凝聚起来了。”
范清润用并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