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定可解此局。”
南光照脸色阴沉,不再心声言语,撂了一句狠话,“嫩道人,别给脸不要脸!”
老友蒲禾,踩了狗屎运,就收了一双剑气长城的剑仙胚子作为嫡传,少年野渡,少女雪舟。小姑娘那练剑资质,当得起惊艳二字,少年资质竟然更好,尤其那谈吐……硬是要得。
云杪养气功夫极好,当做耳边风。
陈平安笑道:“既然有可能是半个自家人,那就陪我继续演一场戏?”
陈平安笑着说了个好。
山上每件仙兵的铸造炼化,就等于修士拥有了一份相对完整的大道,真正裨益的,不是仙兵主人的魂魄滋养,对于能够拥有仙兵的大修士而言,不差这点收获,关键是仙兵的存在本身,契合大道,暗藏玄机,被天地认可,每件仙兵本身就是一种种“证道得道”,能为修道之人铺出了一条登顶捷径。
柳赤诚拍了拍柴伯符的肩膀。
其中一位,原本身居高位,是一座宗门仙府的掌律祖师,结果被宗门从山水谱牒剔除名字,沦为一位不得不流窜四方的山泽野修。而此人正是游历中土的金甲洲剑仙,司徒积玉。再后来,司徒积玉就干脆去了剑气长城。
一打就是两场架,先是一位剑仙一位仙人,再有两位飞升境,看热闹也算看饱了。
饶是芹藻这几位仙人,都觉得再这么打下去,多半就要处境不妙了。
被老友蒲禾瞧不起,也实属正常。
李槐见那嫩道人没听着自己的言语,只好转去与李宝瓶问道:“宝瓶,咋办?”
仙人云杪肯定是心情最沉重的那个修士。
大几千年的修道岁数,遇到不对付的飞升境大妖,没有二十,也该有双手之数,打不过,各自都是直接跑路,跑不掉就是个死。而且哪个不比这个不知姓名的家伙,难缠百倍?好不容易逮住个境界够高、偏是废物的好对手,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,老子今天要是还不晓得珍惜,还不得挨雷劈?!
陈平安笑道:“不死不休?谈不上吧。至于我,野修出身,来中土神洲能做什么。来了这鸳鸯渚,又能做什么,至多就是钓鱼而已。青竹兄不惹我,我哪里能与九真仙馆这样的中土大宗门,攀上什么关系。”
左右没有直接给出答案,只是说道:“本来破境不难,只是来了这边,才发现横竖再多,还是不成天地,加上弧线依旧不够圆满,所以合道不易。”
当时陈平安刚刚一场“问剑”完毕。
然后陈平安才理解了师兄左右当年那句话的真正意义。
不料那黄衣老者置若罔闻,前行一步,手腕一拧,手中长刀又是一记遥遥劈砍,分明是想要将南光照一尊法相当头劈成两半。
可是南光照的心声言语,则要“婉转”几分,强自镇定,试探性问道:“道友,你我不如就此作罢?云杪一事,非但不会再管,事后我必有补偿,总之都可以商量。”
南光照只得继续驾驭水袍彩练,辛苦缝补法相缺漏。
比如于樾就挂了两个供奉、三个客卿的名,当然不全是在皑皑洲,中土神洲这边,加上家乡流霞洲,都有。这些钱,躺着拿。
老剑修于樾听得直翻白眼,憋得难受,又不好与谢缘直说真相,眼前这位青衫剑修,就是你这小瓜皮心心念念的那位隐官,那个让你谢缘高呼“见面需要俯首拜三拜”的那个人。
李宝瓶说道:“这位前辈,会收手的。之后怎么办,你不用多想,前辈自会处理妥当。”
小天地的天幕处,金色云海随之缓缓凝聚,雷声滚滚,惊心动魄。
一时间惊疑不定,只是再一想,去你娘的,一个连文庙议事都没资格的老王八,能厉害到哪里去?
如果认怂管用的话?老子需要在十万大山那边当条看门狗?!
谢缘呆了一呆,哈哈笑道:“你说那位兼修雷法的青衫剑仙啊,要我猜啊,至多百岁,与那金甲洲的‘剑仙徐君’差不多,都是咱们浩然应运而生的剑道大才,不过咱们眼前这位,更年轻些。”
何况天晓得南光照的那座小天地,会不会当场崩碎?
所以一听此人提及野修二字,云杪自然而然就会往这边想。
女子气笑道:“不是说他!”
南光照终于有些神色慌张,若是寻常剑仙,剑气残余,不至于让法相无法自行缝合,哪里需要他消磨实打实的道行,以江河所炼的彩练打造成一条“遮丑”的腰带?
实在太像了。
略作停顿,左右补上了一句,“无甚意思。所以要来这边看看。”
与此同时,其它漩涡处,一杆金色长枪迅猛丢掷而出,竟是敌我不分,直接将两尊法相一并刺穿,狠狠钉入虚空天地中。
只是蒲老儿说话确实太过难听了些,什么家里热乎饭不吃,跑去外边吃屎啊?
陈平安老老实实躺在原地,没敢得寸进尺,就问了个好奇已久的问题,“师兄是怎么练剑的?”
曾经的扶摇洲,跟桐叶洲有些相似,都是两宗对峙的山上格局,刘蜕所在天谣乡,鬼修杨千古所在的后山,都有一位飞升境坐镇山头。
杨老头给李槐留下了一封信,在信上交待了一些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