颗脑袋望风的,低些的,是师兄左右,高些的,就轻轻搁在左右脑袋上,是大师兄崔瀺。
对于这位青衫绿竹杖的儒生模样男子,路上香客们都未太过在意,毕竟很常见。
只会连累先生忧心,不会为先生分忧。
刘十六似乎没听明白。
然后就被周密恢复原本山河,绶臣则立即关上福地禁制,隔绝大小天地,使得左右暂时被拘押在此,同时先将福地扎根桐叶洲,与蛮荒天下大道契合,又下令两头仙人境大妖,不断以术法神通持续攻伐福地屏障,仙人术法与大道联手,以此不断消磨左右的剑意和道行,既不追求打碎福地的结果,也不让左右在羽化福地中太过轻松。
拉着左右当面道歉时,每次老秀才见那死犟死犟不低头的学生,气不打一处来,老秀才往往跳下来就是一巴掌,不然还真按不下学生那脑袋,让左右赶紧低头,与人道歉得低头!
左右掏钱买了一碗散酒,酒客较多,占据了几张桌子不留太多空位,左右不愿与人拥挤拼桌,就要走远些。
左右转头答道:“一个姑娘没有听过的地方。”
然后左右听完了,还是面无表情。
比如以往遇到那些个恃力行事、仗剑更仗势下山的剑仙胚子,左右就会比较为难,是打死,还是打个半死。
左右仰头望去,先是皱眉,然后眉头舒展,忍住笑。
刘十六习以为常,主动说了些先生近况和宝瓶洲形势走向。
那摊贩愣了半天,才记得交还那笔对方先前垫付的铜钱。给了钱后,心中腹诽不已,穷鬼一个!
一位衣着华美的年轻女子,趁着家里长辈在此歇脚,她便带着身边丫鬟,与娘亲借口赏景,来到那位独自端碗饮酒的青衫书生身边,她掀起帷帽一脚,俏脸微红,轻声道:“敢问公子是何方人氏?”
只可惜世事无常。
仙人下尸解,遗蜕如蝉蜕。
而这座羽化福地,山巅青龙宫的第三十六代道士,宝积观的首任观主,就属于汇聚天地灵气、福缘万千的修道天才,在一座下等福地,不但修出了前无古人的龙门境,最终竟然还修出了一颗金丹,故而被天地大道青眼相加,准许他破开了天幕,远游他乡。
左右继续登山去往翠松宫,一位老元婴的战死异乡,对浩然天下的汹汹大势,好像只是杯水车薪,毫无益处,可是左右不这么觉得。
确定羽化福地再无大妖隐藏后,左右就开始阴神出窍远游。
刘十六则作揖与师兄还礼。
只要桐叶宗祖师堂抓住了这场机遇,说不定以后直接吞并了玉圭宗,将那个死对头变成藩属下宗,都不是什么奢望。
挨骂不还嘴,挨打不还手,常伴先生身边,几乎从不惹事。
换成一般读书人,也就只当耳旁风了,上山烧香,不惹是非。
然后左右与师弟作揖告别。
羽化福地,地广人稀,因为灵气淡薄,加上手握福地的宗门“老天爷”,又不愿如何砸钱,使得历史上勉强成材的修士寥寥,对于一座桐叶洲仙家宗门而言,确实就只是一座很鸡肋的下等福地。大把大把撒钱给福地,若是耽搁了自家山头练气士的修行,终究得不偿失。何况一位宗主,哪怕已是玉璞境,只要无法跻身仙人,寿命有定,那就是近视山河,不敢说千年以后福地又如何,至于其余祖师堂老人、供奉和嫡传,境界更低道法更浅,所以只会更加短视,未必是真看不见福地提升的长远裨益。只是以后千年,于我大道何益?
左右在半山腰一处摊贩云集的地方停步,其中有那“最后饮酒处、赶紧喝饱”的一杆旗招子。
等到左右看清那位不速之客的容貌,就心情大好。左右稍稍泄露出几分精粹剑意,让对方能够一眼看到,同时以剑气为其开道,帮忙遮蔽气象,免得对方在羽化福地的行踪太过瞩目。
与此同时,周密施展更换天地的大手笔,使得左右身在福地中。
左右想要离开福地,重返浩然天下桐叶洲,简单至极,随便一剑开天幕即可,不理会羽化福地的生死存亡即可,别说是左右,就是姜尚真祭出那一片柳叶,都一样做得到。
左右皱眉道:“君倩,有话直说。”
我心有怨气,只是小声说,你听得见旁人听不见,你这读书人要是肚量不大,就是斯文扫地,真要打架,怕你不成?!
左右一身剑气,无敌可杀,就只能用以撑开天地边境,防止妖族修士的术法神通,肆意打破福地屏障。
所以刘十六难免会心中遗憾,好像那些美好,一去不复还了。
但是桐叶宗的一宗修士,人心将碎却未碎,因为桐叶宗祖师堂各持己见的人数,竟然是一半对一半。
刘十六说道:“南下宝瓶洲的时候,我找了大师兄,他好像已经知道你的处境,所以我这次前来,可以让你直接跨洲去往大骊陪都,当然,你要是不愿意,就继续留在桐叶洲,只是在这边,你至多是去往玉圭宗了,因为你先前护着的桐叶宗那边,已经严重分裂,其中一派年轻人,都被几位祖师爷带着修士关押起来,不过你放心,那些阶下囚,暂时性命无忧。”
所以将姜尚真困在此地,毫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