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是皑皑洲刘氏的私人家产,最早发现之时,还是座灵气稀薄的下等福地,硬生生靠神仙钱砸出来的上等福地。
米裕愣了一下,“你没想着去那边砸场子?我可是都做好打算,要陪你一起走趟正阳山了。”
可是更多军帐,还是认为拿下玉圭宗,彻底占据一洲完整气运,才是最为稳妥的选择。何况蛮荒天下剑修众多,当年在剑气长城的那场相互问剑,碰了壁一鼻子灰,如今到了桐叶洲,刚好可以拿玉圭宗来试剑,问剑玉圭宗,打碎玉圭宗祖师堂,以此作为一洲战事的收官,最是适宜。
山主望向妇人,难得多了些笑意,道:“此事就这么说定,你去说服元白成为祖师堂嫡传,事成之后,我们立即放出话去,元白要问剑风雷园黄河。”
皑皑洲唯一的十境武夫,沛阿香是他们刘氏的供奉第三人。
供奉、客卿,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,是一位旧朱荧王朝的天才剑修,昔年被誉为双璧之一,获得了朱荧王朝的不少剑道气运,可惜由他与黄河问剑,还是显得名不正言不顺。
书商随后跟着犹豫起来,开始权衡利弊,“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吧,除非……”
妇人欲言又止。
背后一个行人快步而行,不小心撞到了年轻掌柜肩头,不料那人反而一个踉跄,说了声对不住,继续快步离开。
她鬼使神差问道:“揭了面皮吧。”
刘幽州白眼道:“我遇见了好看姑娘,一直不太敢说话的。”
妇人摇头道:“很难。元白虽然也是元婴剑修,但是比起黄河,还是差了些,元白唯一依仗,是他那飞剑擅长以伤换伤的本命神通。”
刘羡阳吐出瓜子壳,笑道:“我家小平安,是不是与你早早打过招呼了,要你盯着我点,不让我意气用事?”
在那剑修如云的北俱芦洲,哪怕是元婴剑修,给人敬称一声剑仙,兴许都会不太自在,可是在宝瓶洲,没有这样的风俗。
是另外一座宗门的飞升境开山祖师。
他挥动那把合拢折扇,道:“过来揉肩。”
她瞪圆眼眸,一手掩嘴,一手捂心口。
柳岁余跟着师父望去,“好像是那剑仙谢松。除了两位新收的嫡传弟子,身边还跟着个年轻女子……”
双方无论是年纪,修为,身份,都极为悬殊。
那女子点头道:“可惜不是剑修,是个六境武夫,不过已经很天才了。只要能够确定对方是朱荧遗民,就可以招徕。”
三位客人,刘氏财神爷的嫡子刘幽州,家族供奉柳嬷嬷,以及柳嬷嬷的女儿,柳岁余,她是沛阿香的三位嫡传弟子之一。
她拎了一张板凳,坐在藤椅旁,与他一起赏月。
苏稼最初曾是她带上山门的弟子,结果却被转送给了别峰山头,作为交换,她得了件法宝,苏稼后来被收为祖师堂嫡传,事实证明,那笔买卖,是她做得亏了。
此人绕路返回书商家中,将那年轻掌柜的言语一字不差说了遍,然后说道:“六境武夫的底子,很好。甚至会让我怀疑此人是不是已经七境了。”
刘幽州在远处就大声嚷嚷道:“阿香阿香!”
自家公子远游未归。
他的神仙眷侣,更是惊世骇俗。
知道他身份的,都不太敢来打搅他,敢来的,一般都是沛阿香愿意待客的。
山主更是善解人意,说道:“今天商议,已无大事,各位只管回去修行练剑。”
妇人轻声道:“晏祖师远见。”
柳岁余说道:“试试看。”
斐然想了想,说道:“大概算是一拨恶客登门,不请自来,破门而入,不给主人留一口饭吃吧。”
先前从神秀山那边得了两份山水邸报,让刘羡阳很乐呵。
一位女子刚好在巷子下边,缓缓拾级而上,当她抬头瞧见了那一幕,便再难释怀。
竹笛那青竹材质,不同寻常,来自竹海洞天的青神山,珠子则是市井寻常物,寻常富家都瞧不上眼。
妇人继续说道:“我们婚宴办得热闹些,然后故意放出风声给槐黄县城那边,刘羡阳肯定会听说。冤家宜解不宜结,就算刘羡阳大闹婚宴,打杀了那卢氏子弟,总好过刘羡阳将怨恨憋在心里,闹过之后,其实是好事,再往后,就没借口与我们正阳山纠缠了。”
这会儿挨了柳姨打是亲骂是爱的一脚,刘幽州嘿嘿笑着,“姓陈,宝瓶洲人氏,很大方一人。”
这些年在清风城,这个外乡生意人,都是如此慵懒的。
她至多是玩弄、操控一洲剑道气运的流转,再以一洲大势砥砺自身大道罢了。
正阳山与藩王宋睦,一向关系不错,还要归功于陶紫当年游历骊珠洞天,与当时还叫宋集薪的少年,结下一桩天大的香火情。
那老祖师扯了扯嘴角,这婆姨是诚心讨骂吗?
“我不是六境七境八境,而是山巅境。”
男子转头看着婢女,轻声道:“放心吧,我会帮你找到那位福地旧主人。”
他笑道:“今晚莫要偷溜进我屋子,大夏天的,不用暖被窝。”
刘幽州从咫尺物当中取出一件香炉,沛阿香瞥了眼,一挥手,将那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