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加上皑皑洲那位身为修士第一人的刘氏财神爷,数次公开坦言自己的那点道法,至多能算半个趴地峰的火龙真人,这就让皑皑洲修士好像除了钱,就万般不如那个抢走“北”字的俱芦洲了。
裴钱自认学不来,做不到。
可哪怕结伴而行,还是意外极多。
而大妖细柳是被裴钱的拳意吸引而来,所以才会误以为着已经被打杀在某处。
事到如今,倒是人人不再怀疑这位前辈的身份了。
既然对方愿意讲理,哪怕只是暂时的,那么裴钱就愿意多说几句。
最后就留下了那个年轻女子武夫。
师父学弟子做什么嘛?
细柳丢给秋水道人一个眼神,后者立即让出道路。
先前她随手击杀那头妖物,救下那拨修道之人,就真的只是随手为之,既然心有余力且足,就该出拳,不念回报。
只说那秋水道人,就足够碾死除她之外的所有狩猎修士。
当年游历剑气长城,师父曾经与裴钱说过一句很古怪的言语,说他要与开山大弟子好好学一学这门神通了。
除了她身后一位看似脚步蹒跚实则长掠如飞的老妪,背着一只大麻袋,肩头晃荡,飘然而至,老妪所过之路,风雪自行为老妪让道,然后停步在裴钱百余步外,老妪咳嗽不已,眯眼一线,沙哑笑道:“好个拳脚凌厉的小妮子,一路南下,竟然舍得不要所有妖丹,让我们好找。你这种只为练拳不求钱财的纯粹武夫,真是比那个姓柳的疯婆娘更可恨啊。”
老妪笑道:“我家主人,一向说话算话,你们自己掂量掂量。”
但是这个曾经让裴钱经常偷着乐、一想起就忍不住咧嘴的笑话,越来越不好笑了。师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不还乡,裴钱就觉得这个曾经很能温暖人心的笑话,越来越像一座让她伤心不已的牢笼,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,恨不得一拳将其打烂。先前跨洲远游,放弃御风,选择在海面上踏波奔走,裴钱每次神意圆满的出拳所向,正是那条无形的光阴长河。
细柳笑道:“替这些半点不讲义气的腌臜货色出拳,硬生生打出条生路,害得自己身陷绝境,姑娘你是不是不太值当?”
老妪心中最大疑惑,是最北边那位自家细柳少爷的死敌,竟然容得小姑娘在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过境南游。若不是担心对方祸水牵引,老妪早就出手了。沿途那几场厮杀,都是六境修为出拳,哪怕有所保留,故意隐藏实力,不过是一个至多金身境武夫的小丫头片子,必死无疑。
既然如此,四位剑仙比的,就是各自传授嫡传弟子剑术的本事了,相约六十年后,到时候谢松三人会各自携带弟子,去郦采所在的北俱芦洲碰头。
至于这方天地人心的善意恶意,与我裴钱练拳出拳,有何关系?没有。
确实哪有这么巧合,在这鸟不拉屎的皑皑洲北地冰原,还能碰到与那年轻隐官有关之人。
谢松说道:“既然如此,之后我就绕开南境,不找你的麻烦。”
她求之不得。
裴钱聚音成线答道:“自有师承,不敢胡说。”
皑皑洲冰原南境之主。玉璞境妖族,细柳。
不曾想才刚刚心中大定的光脚道人,大感不妙,一个心弦紧绷,身上那件鹤氅法袍白光绽放,刚要施展遁法离开原地。
有些晚了。
老妪再次瞥了眼那根被年轻女子留在原地的绿竹杖,先前凝神定睛望去,竟然无法完全看穿障眼法,只能依稀感知到那根竹杖丝丝缕缕的森寒之气,这也是老妪没有着急动手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裴钱说道:“你不用言语试探我的底细。问拳我接,问剑我也接。”
在远处,有一位站在雪白狮子之上的年轻公子哥,一直面带笑意,旁观战场。
所以那拨练气士纷纷以心声交流,然后几乎同时果断南撤。
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山道人,是真正的得道高真,当然不会是眼前这位附庸风雅的拦路之徒。
确实没必要。
站起身,抖落鹤氅雪屑,他光脚走出大坑,向远处打了个稽首,口呼主人。
将行山杖搁放在竹箱上,缓缓卷起双袖。这场架,看样子有的打。
这位老妪之外,在那拨北游狩猎之人的南下道路上,有个身披鹤氅涉雪而行的光脚道士,大声吟诵着道门典籍《南华秋水篇》,道人手里揣着好些梅绽放的枝丫,读书间隙,时不时捻下几朵梅放入嘴中大嚼,再伸手取雪,梅和雪一并咽下,每次咀嚼梅雪,身上便有流溢光彩从经脉透出骨骼,好一番金枝玉骨、修道有成的仙家气象。
然后裴钱皱起眉头,瞥了眼那拨练气士后方远处。
面对老妪和光脚道人,裴钱都没有使用神人擂鼓式。
细柳看着那一大一小径直远去的身影,摇摇头,这算哪门子的事。
然后又来了一位让细柳背脊微凉的女子,让细柳如此忌惮,当然是剑仙无疑了。
既然老妪和光脚道人是冲着自己来的,那么裴钱就得多出几拳了,为人为己都理当如此。行走江湖,道义当头。
细柳又笑道:“当然,还有个选择,就是这拨神仙老爷都可以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