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劳心了?以齐先生的学问,大可以拣选书院最好的读书种子。
崔东山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老王八蛋,“这都升任书院山主了,还不开心啊?放眼整座浩然天下,才七十一位山主,多稀罕!”
齐景龙坐在一条竹椅上,说道:“谨记一点,对错不能增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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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,四,六。就是十一。
齐景龙点头道:“理所当然。”
老秀才等了半天,也没能等到学生主动提及最近的文庙争论一事,大为遗憾,这种事自己起话头,就太没劲了。
陈李做了个手握木牌的姿势,自言自语道:“庞,高。元济,幼清。齐青离别,水畔重逢。”
师父离去之后。
崔瀺摇头道:“无法补救,只能自救。”
但是张嘉贞却什么都瞧不见,可蒋去说上边写满了文字,画了许多符。
而那剩下半座剑气长城,如今依旧属于浩然天下。
小宝瓶的夸人,还是要收下的。
至于桐叶洲,生死随意,自找的下场。崔东山早早说过,占了便宜,就偷着乐,别咋咋呼呼,迟早都是要还的。
竹楼石凳那边,魏檗现出身形。
再者也担心是某种养望手段的道貌岸然,毕竟山上修士,一旦算计起来,什么样没有?
白首最后主动认了错,才作罢。
之后柳质清留在了翩然峰,每天与齐景龙请教剑术,齐景龙自然不会藏私。
身材高大的茅小冬站在凉亭当中,怔怔出神。
齐景龙没办法,只好与柳质清说了关于陈平安在喝酒一事上的毫无人品。
所以闲来无事的小家伙,又起身跑去笔筒那边,用仅剩的一条小胳膊擦拭着筒壁。
竹楼外,今天有三人从骑龙巷回到山上。长命道友去韦文龙的账房做客了,而张嘉贞和蒋去,一起来竹楼这边,如今他们已经搬出拜剑台,只有剑修崔嵬依旧在那边修行。
陈李嘿嘿笑道:“对对对,你只喜欢庞元济。”
说到这里,郦采气得一把丢出空荡荡的酒壶入湖,“他娘的连老娘的最心爱弟子,你们那师姐,都给他拐跑了!最气人的,你们知道是什么吗?”
如今骑龙巷热闹了许多,除了贾晟师徒三人负责的草头铺子,隔壁压岁铺子的掌柜石柔,手底下也有了张嘉贞和蒋去“两员大将”。外加一位名叫长命的女子,时常去两座铺子帮忙。
唯有老秀才在行走间,飘荡无踪迹。
老秀才抬头望向茅小冬,笑道:“还没有破开元婴瓶颈啊,这就不太善喽。不该如此的,以你茅小冬的心性和学问,早该破境了才对。”
用这位女子剑仙的话说,就是打架不受伤,打你娘的架。
道理很多时候不在道理本身,而难在一个讲理的“讲”字上。山上和山下,讲理传道和说法,都难。
崔东山突然笑了起来,“刀子嘴豆腐心?这就很不崔瀺很不我了。”
崔东山抬起头,好奇道:“难不成那本书,是你亲笔撰写?”
老秀才点点头,笑问道:“在询问之前,你觉得师祖学问,最让你有用的地方在何处?或者说你最想要化为己用,是什么?不着急,慢慢想。不是什么考校问对,不用紧张,就当是我们闲聊。”
如今宋集薪从老龙城藩邸,来到了旧朱荧王朝,全权负责陪都建造事宜,不过这是名义上的,在陪都建造之初,藩王“宋睦”不过就是露了个面,如今再来收尾。真正做事的,是墨家巨子,以及从齐渡督造官升任大骊工部右侍郎的柳清风。
这才来到翩然峰。
是个问题,崔东山却不是询问语气。
老秀才又立即笑得合不拢嘴,摆摆手,说哪里哪里,还好还好。
三十万字的山水游记,总共二十四章回,开篇第一章,提及年少“陈凭案”在家乡上山砍柴之时,有过“峭壁巉岩”的山势描述。
就明白了想要真正讲透某个小道理,比起剑修破一境,半点不轻松。
柳质清看了眼齐景龙,好像这位太徽剑宗宗主,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。
老秀才搓手笑道:“这敢情好。”
最后一条,就是能够学问本身,不断自行完善规则,不被世风、民情、人心转移而逐渐摒弃。
先前她是远远看见茅先生独自赏景,李宝瓶才来这边跟茅山主打声招呼。
老秀才也不怪这学生没眼力劲,就是有些心疼。
白首火烧屁股站起身,抓心挠肝地跺脚道:“不是最强,她破的什么境啊?!啊?对不对,师父?师父!”
老秀才缓缓道:“若是弟子不如先生,再传弟子不如弟子,传道一事,难不成就只能靠至圣先师事必躬亲?你要是打心眼觉得愧不敢当,那你就真是愧不敢当了。真正的尊师重道,是要弟子们在学问上,别开生面,独树一帜,这才是真正的尊师重道啊。我心目中的茅小冬,应该见我,执弟子礼,但是礼数完毕,就敢与先生说几句学问不妥当处。茅小冬,可有自认辛苦治学百年,有那高出先生学问处,或是可为先生学问查漏补缺处?哪怕只有一处都好。”
在翩然峰,白首可以喊姓刘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