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儿,所以当年狐儿镇闹鬼,也没死个人。客官问这个作甚?”
小米粒在崖畔使劲挥手,也不管山脚裴钱,瞧不瞧得见自己的告别。
朱敛搓手道:“免了免了,魏兄还是全心全意筹办夜游宴吧,好不容易找到一座储君之山,没理由不大办一场。你看那中岳山君晋青,不就办得十分风生水起?”
但是师父曾经对她说过,宋山神生前是一位忠臣粹儒,死后为神,也是庇护一方的英灵。天底下不是所有与落魄山不对付、不投缘的人,就是坏人了。
老厨子送给了曹晴朗,说虽然不是纯粹武夫,但是偶尔练习一下武把式,也可以静心。
魏檗无奈道:“贼船易上不易下啊。”
柳赤诚不愿与顾璨过多评价陈平安,容易被记恨。
刘重润前些年还亲自当了龙舟渡船的管事,转手售卖春露圃那边带来牛角山的仙家货物,这位刘姨,讲义气,很敬业,贼赚钱!
裴钱深呼吸一口气,对两个好朋友说道:“你们别送了啊。”
在两个小丫头走远后,魏檗继续先前的话题:“有李槐在,问题不大。何况走着走着,裴钱可能就跻身金身境了。咱们还是担心那些不长眼的江湖武夫、魑魅魍魉吧?反正裴钱的学武练拳,我是看不懂了,完全不讲道理。”
顾璨说道:“道家有部《太上洞渊经》,曾经详细记载了一百一十六位龙王之名,以及各自职责所在、所具神通。”
裴钱要远游了。
柳赤诚突然笑道:“有拨仙师大驾光临,呦呵,还有两位漂亮姐姐。”
柳赤诚讥笑道:“他娘的这要是还有那万一,我以后每天给龙伯老弟做牛做马!”
姜尚真微笑道:“终究还是不如九娘‘见外’啊。”
周米粒低头往袖子里掏了半天,才只能递给魏山君一小把瓜子,便有些难为情。待客不周,待客不周了啊。
柳赤诚点头道:“六月六,市井百姓晒伏,龙宫也会晒龙袍。世间各处水府的龙女,往往会选择在这一天上岸,拣选情郎,多是露水姻缘,运气好些的男人,还可以入赘龙宫。可惜喽,如今世人再无此艳福。”
陈暖树和周米粒当着小跟班,如今裴钱个子窜得快,愈发显得她们俩是小姑娘了。
“应该的。”
裴钱眼尖,瞅着老厨子打算顺水推舟不送红包的时候,那目盲老道好似开了天眼似的,抢先一步,收下了装有两颗小暑钱的红包,抚须而笑,念叨着盛情难却、盛情难却。
姜尚真直接要了一坛五年酿,一只烤全羊,若有佐酒小菜,每样都来上一碟。
妇人疑惑道:“我们认识?喝过酒的客人,如你这般模样好看的,我可都记得。”
妇人疑惑不解。
姜尚真有些怀念那座藕福地了。
崔嵬是位金丹瓶颈剑修,来自剑气长城,是大白鹅带回来的。裴钱如今很清楚一位金丹地仙剑修,在宝瓶洲山上的分量。
行走之间,身上法袍宝光流转,换成了一件青衫样式。
朱敛笑了起来。
柳赤诚哈哈大笑。
黄湖山里边有条大蛇,以前陈灵均经常去那边游玩,酒儿姐姐的师父,老道贾晟,原本离开了草头铺子,去黄湖山结茅修行,听说莫名其妙就破境了,按照陈灵均的说法,老道人高兴得可劲儿在湖边长啸,吵得鸟雀离枝无数,鱼儿潜水入底。
那个朱荧王朝的亡国余孽,化名邵坡仙的剑修,则更加不适合抛头露面,不然就等于落魄山往大骊宋氏的脸上,摔大嘴巴子了。
朱敛揉着下巴道:“才六境武夫,走那么远的路,实在很难让人放心啊。还跟陈灵均路线不同。”
朱敛呸了一声,骂骂咧咧,“通透个屁,我这会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那个小王八蛋,敢算计落魄山,我是看在少爷和石湫姑娘的情谊上,我才忍着那对主仆。可真要有个万一,为了落魄山,你看我不让邵坡仙卖屁股去?!”
妇人皱眉道:“姜宗主有话请直说。”
卢白象,隋右边,魏羡,三位纯粹武夫,又各有道路要走。
姜尚真放下酒碗,说道:“荀老儿的意思,是要你答应当我玉圭宗的供奉才罢休,我看还是算了,不该如此唐突佳人,九娘就当去我玉圭宗作客。何时真正天下太平了,适宜主人卖酒客人喝酒了,九娘不妨再回这边做生意。我可以保证,到时候九娘离开玉圭宗,无人阻拦。愿意留下,潜心修行,重归天狐,那是更好。”
还有大白鹅打造的小竹箱,以及竹刀竹剑都带了,只是裴钱没敢悬佩腰间,毕竟不在自家山头,师父和小师兄都不在身边,她胆子不够,担心被误认为是正儿八经的江湖人,万一起了不必要的冲突,别人见自己年纪小,可能也就罢了,骂骂咧咧几句就作数,可若是瞧见了她的竹刀竹剑,一定要江湖事江湖了,非要与自己过过招怎么办,与人切磋个锤儿嘛。
那个黑影不知何时,身形逐渐清晰几分,一双金色眼眸,依旧最为扎眼,身上飘荡着一件鲜红袍子,腰间悬佩一把狭刀。
妇人笑眯起眼,一双水润眼眸,狐媚狐媚的,喊了声周大哥,她快步跨过门槛,将油纸伞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