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古榆国的中五境“大妖”。
老聋儿摇摇头,解释道:“隐官大人这就真是小觑了捻芯,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缝衣人,早年不过跻身金丹客,就有了玉璞境的手段,几种术法神通,一旦被她全力施展开来,能让着了道的玉璞境,都要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老聋儿懒得遮掩这些细枝末节,大大方方承认了。
陈清都松了口气,问道:“怎么退出梦境的?”
老聋儿幸灾乐祸道:“隐官大人接连三战告捷,家乡天下未必敢信啊。”
老聋儿问道:“年轻隐官与我索要妖族的修道之法,是家乡那边有妖物,值得栽培?”
老大剑仙突然出现在陈平安身边。
天地又变。
老聋儿说这些古老神灵,虽然曾经也算位尊权重,却是大道走至尽头的可怜虫,金身一旦出现腐朽,哪怕仅有一丝一点的瑕疵,就意味着一位神灵正式走向消亡,再无半点逆转的希望。
只是关于这位旧神水国山岳府君的许多隐秘事,陈平安从来不会过问,朱敛与郑大风更是老江湖,所以披云山与落魄山,心有灵犀,互有默契。
老聋儿来了兴致,“隐官大人作为儒家门生,也有私仇?”
陈平安先前一拳打晕自己,关系不大,是对的。
老聋儿说道:“有酒就行。”
许多飞升境大修士的惜命,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,桐叶宗杜懋就是最好的例子,可以不择手段,无所不用其极。
当陈平安看到这张纸后,就愈发明确老大剑仙的用意。
陈平安伸手扶额。
片刻之后,它从梦中离开,无奈道:“奇了怪哉,无甚稀奇处啊,就是个小屁孩在小巷蹦蹦跳跳,满脸笑容,然后就变成了个下雪的小院子,没长大多少的孩子在欢天喜地,也是很开心的模样,两个场景,循环反复,雷打不动,反反复复就只有这么两幅画卷而已。”
白发童子战战兢兢说道:“真与我无关。”
陈平安笑了起来,“也对,管这些作甚。不过有机会的话,要与捻芯前辈好好请教一番。”
身在牢狱底下,初见缝衣人捻芯,她依旧姗姗然施了个万福,只是抬头时,眼神充满了促狭,“我便是假的吗?她便一定是真的吗?”
陈平安无奈道:“于我而言,不是更麻烦?能不能劳烦那位剑仙前辈,换一种惩罚法子?”
陈清都身边出现一位云遮雾罩不见真容的人物,唯有悬佩长剑,清晰可见。
陈平安点点头,擦去额头汗水。
不舍得送人。
不过理是这么个理,可其实生意还是能做的,毕竟陈平安与老聋儿,无冤无仇的,真要撕破了脸皮,年纪小的,官身大的,到底还是占便宜。
做了个好梦,梦境的最后,梦见了有人作揖,有人同时还礼,所以前者并不知晓。
陈清都皱起了眉头。
下一场大战,也是剑气长城万年以来的最后一场战争。
当然还很有钱。
那白发童子出现在神灵肩头,嗤笑道:“老聋儿你太会夸人,肯定会被人大卸八块再剁成肉泥的。”
老聋儿站在鹧鸪天那块石碑下,缓缓开口道:“隐官大人,作为文圣嫡传,学问似乎不够高啊。”
来得匆忙,咫尺物当中只剩下两壶酒。
挨训的古怪剑仙一言不发。
一幕幕,不断在陈平安身边浮现,只是多出了些额外言语。
因为陈清都哪怕别的本事没有,却有本事彻底打杀了它这头飞升境剑仙遗留的化外天魔。
那头化外天魔匍匐在地,面对老聋儿和年轻隐官都十分随心所欲的白发童子,此时此刻,竟是只敢摇头不敢言语。
陈平安没有异议。
陈平安与老聋儿问道:“这么闹腾,就没人约束?”
陈清都带着老聋儿和捻芯一起离去,白发童子也不敢久留,担心心情不好的陈清都迁怒于自己,所以最后只留下一个陈平安。
陈平安默不作声。
陈平安眯起眼,“捻芯闯下这么大的祸事,怎么逃到的倒悬山?”
陈平安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依旧盘腿而坐,正在炼化水珠。
陈平安在他们离去后,才笑了起来。
一个莫名其妙就要多出一位剑仙侍者的少年,十分惴惴不安,另外那个会成为老聋儿主人的少年,则神色平静。
陈清都望向那个趴在地上的化外天魔,“该说话的时候当哑巴了?”
但是这会儿被外人一拳打醒,可就隐患不小了。
老大剑仙先前提过一嘴,接下来的战事,避暑行宫就不要插手太多了。
犹然记得当年游历北俱芦洲,第一次遇到猿啼山剑仙嵇岳的情景,那叫一个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一步走错,万劫不复。
然后那白发童子又讥笑道:“你这年轻人脑子不够灵光,那老聋儿故意选了些灵气稀薄的水珠,算准了你会开口讨要。云海之上,水珠一直涌现,水运最为充沛的那拨珠子,老聋儿肯定故意次次错过。这么个小傻子,怎么当的隐官,比那萧愻差了十万八千里,难怪剑气长城守不住。”
老聋儿笑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