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上的其它物资,江高台在内的皑皑洲船主,与春幡斋提出一个要求,希望剑气长城这边能够调动剑仙,帮着渡船保驾护航,而且必须是往返皆有剑仙坐镇。
进了门,陈平安斜靠影壁,拿着养剑葫正在喝酒,别在腰间后,轻声道:“君璧,你如果这会儿离开剑气长城,已经很赚了。一直没亏什么,接下来,可以赚得更多,但也可能赔上许多。一般来说,可以离开赌桌了。”
周米粒踮起脚跟,伸长脖子,想要看看裴钱做什么,“写啥嘞?”
陈平安带着林君璧一起散步,“关于八洲渡船一事,你所说的这个最坏结果,其实愁苗剑仙,一早就提醒过我,但是没办法,总不能怕这结果临头,就什么都不去做。走一步看一步,每有一艘渡船靠岸倒悬山,我们就当是多挣的一笔物资。只希望文庙那边,慢点出结果。”
到了门外,林君璧作揖,并未主动言语,算是与他们默然告别。
林君璧说道:“八洲渡船一事,暂时进展还算顺利,可最大问题不在买卖双方,只在浩然天下学宫书院的看法。”
只跟脑子有关系。
什么都不知道,很难不失望。知道得多了,哪怕还是失望,终究可以看到一点希望。
陈平安笑问道:“林君璧,你会真心认可此人?”
林君璧虽是剑修,实则术法驳杂,双指掐诀,以符箓土法,撮壤成山,塑造出一幅悬空的天下形势图,跟随两人一起缓缓移动,林君璧指了指地图,凝气成水,画出一条条崭新航线,往来于各洲之间,“中土神洲、皑皑洲渡船物资,只准运往南婆娑洲,流霞洲、金甲洲增援西南扶摇洲,北俱芦洲、宝瓶洲渡船,只能去往东南桐叶洲,构建打造、加固这三洲沿海防线,便是价格比剑气长城低一两成,甚至是三成,我相信八洲渡船,还是会不得已为之,乖乖照做。至于婆娑洲在内三洲原有渡船,就更不会赶来倒悬山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这份好意,我心领了。”
陈平安似有好奇神色,说道:“说说看。”
这是战场之上,首次出现了两头王座大妖共同住持一场战事。
林君璧问道:“隐官大人,何时赶赴战场?”
朱枚也有些开心,其乐融融,早该如此了。
陈平安说道:“见人心更深者,本心已是渊中鱼,井底蛟。不用怕这个。”
倒悬山那边,几乎所有做倒悬山买卖的八洲渡船管事,都已经去过一次春幡斋。
林君璧点头道:“嫌弃还是有些嫌弃的,但是如果酒真的好,我便捏着鼻子喝了再骂人。”
大战惨烈,死人太多。
在宝瓶洲,眼前少年是无敌手的,这与境界关系不大。
郭竹酒今天翻看了那部庚本,然后翻看着页数,小姑娘额头上渗出汗水。
郁狷夫笑道:“林君璧,能不死就别死,回了中土神洲,欢迎你绕路,先去郁家做客,家族有我同辈人,自幼善弈棋。”
崔东山点了点头,用手指抹过十六字砚铭,顿时一笔一划皆如河床,有金色溪水在其中流淌,“佩服佩服。”
这些个个如同做梦一般的年轻剑修,其实距离成为刘叉的嫡传弟子,还有两道大门槛,先入门,再入室。
她在小时候,好像每天都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,成群结队的闹哄哄,就像一群调皮捣蛋的小人儿,她管都管不过来,拦也拦不住。
隐官一脉剑修,唯一心中好受点的事情,便是年轻隐官当初以飞剑“隐官”传讯城头,带来的极大非议,自己消散了。或者非议还在心头留着,只是顾不上言语什么了。
关于打砸神像一事,林君璧不认可是真不认可,倒也不至于在这里附和年轻隐官骂人。那他林君璧也太小人了。
陈平安说道:“文庙真要如此行事,也非个人私心,或是对剑气长城有成见。”
陈平安轻声道:“以前的本事,别丢,门外这类事,也习惯几分。那就很好了。”
想到这里,陈平安便将这份心思与林君璧坦白说了,让他去写这封信,然后走个形式,最终归档隐官一脉,争取找个机会,以不露痕迹的方式,让浩然天下知晓这桩小小密事。
果然。果然!
“更大的麻烦,在于一脉之内,更有那些只顾自家文脉荣辱、不顾是非对错的,到时候这拨人,肯定便是与外人争论最为惨烈的,坏事更坏,错事更错,圣贤们如何收场?是先对付外人非议,还是压制自家文脉弟子的群情汹汹?难道先说一句我们有错在先,你们闭嘴别骂人?”
周米粒赶紧转身跑到门外,敲了敲门,裴钱说了句进来,黑衣小姑娘这才屁颠屁颠跨过门槛,跑到书案对面,轻声禀报军情:“老厨子的那个大风兄弟,去了趟红烛镇,买了一麻袋的书回来,开销可大!”
好险。
林君璧得了隐官大人的破例许可,得以出门为他们送别。
柳赤诚笑呵呵道:“这个不能讲,出来混,义字当头。”
以至于愁苗剑仙和庞元济、林君璧,就只是拖着那具飞升境大妖的真身,拣选了一个大战间隙,三人去城头走了一遭,说了这头大妖隐藏在倒悬山,试图作乱,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