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打烂你金身。”
“天地良心?”
愁苗剑仙觉得这趟梅园子之行,出人意料地顺利。
酡颜夫人朝陆芝伏地而拜,“酡颜谢过道友陆芝!”
韦文龙见着了年轻隐官和剑仙愁苗,愈发惶恐。
崔东山也假装没听见那些层出不穷的暗示。
愁苗笑问道:“隐官大人,你这是想鼻青脸肿返回避暑行宫,还是想韦文龙被我砍个半死?”
愁苗笑问道:“骂谁呢?”
崔东山盯着水面,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,啧啧道:“先生比你年纪还小的时候,可就敢一个人离开大隋,走回家乡了。”
裴钱与崔东山走在河畔,轻声说道:“大白鹅,与你说句心里话?”
小姑娘瞧着年纪不大,那是真能跑啊。
“只要?”
陆芝直接带着她去了剑气长城。
成为新任隐官之前。
陈平安笑道:“同道中人,得罪他个大爷的得罪。以后喊我陈道友便是!好人兄也是可以的。”
她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黄纸符箓,倒也没有立即贴在额头上,又小心翼翼藏入袖子。
愁苗剑仙却叹了口气。因为他知道这种话,是谁说的。
荀渊当年算计自己一事,至今让陈平安心有余悸。
只有崔东山清楚为何如此。
结果被白衣少年一巴掌甩到河水当中,溅起无数浪,怒道:“就这么去?说了让你不露痕迹!”
陆芝对酡颜夫人说道:“以后你就跟随我修行,不用当奴做婢。”
崔东山叹了口气。
这一路上,手持行山杖背着小竹箱的裴钱,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抄书,就是耍那套疯魔剑法,对阵崔东山,至今从无败绩。
崔东山转过头,看了眼一抄书写字就心无旁骛的大师姐,笑了笑。
是崔东山亲手做的一只绿竹小书箱,裴钱勉强收下了,比较嫌弃,也不直说自己觉得小书箱颜色不正,只问崔东山晓不晓得啥叫“青翠欲滴”。
裴钱背好竹箱,站起身,开始在大白鹅身边散步,一手抓住小竹箱的绳子,一手攥紧行山杖,“恁多废话,游历事小,赶紧回家事大,没我在那边盯着,老厨子一身好厨艺岂不是白瞎,再说了压岁铺子的生意,我不盯着,石柔姐姐可喜欢偷偷买那胭脂水粉,假公济私了怎么办。”
今夜登门春幡斋的十二艘渡船管事,并不是人人都能够带走一枚玉牌,但是只要相互间关系没好到那份上,这些见惯了江湖险恶的船主,得了玉牌的,就都不会轻易言说此事。没得到手的,估计也恨不得他人以为玉牌收入囊中了。
陆芝皱眉道:“酡颜,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,以后再有生死关头,只要有男人在你眼前,就别这般模样。当然,他人要你死,并不容易。”
什么稚子初学提笔,但求间架森严,点画清朗,断勿高语神妙。切记不贵多写,无间断最妙。
今天两人在河边,崔东山在钓鱼,裴钱在旁边蹲着抄书,将小书箱当做了小案几。
陈平安说道:“怎么可能,韦文龙看你,满眼仰慕,只差没把愁苗大剑仙当绝色女子看了。”
愁苗便愈发疑惑了。
酡颜夫人笑道:“雨龙宗有位女子祖师,早年曾经游历桐叶洲,被那姜尚真搅碎了心肝一般,竟是直接跌境而返,好好一位仙人境胚子,数百年之后的今天,才堪堪跻身了玉璞境。那姜蘅作为姜尚真的儿子,敢去雨龙宗登门找死吗?不过今时不同往日,这会儿姜蘅若是再去雨龙宗,便是诚心找死,也很难死了。”
可是不管水神如何寻觅,并无任何迹象。
什么练字一途,摹古之法,如鬼享祭,但吸其气,不食其质。师古贵神遇,算是过了一门槛。
然后韦文龙无比尴尬,悻悻然收起手,使劲收敛起脸上神色,让自己尽量恭谨些,轻声道:“隐官大人,多有得罪。”
陈平安答非所问,“以后你跟在陆芝身边,多替她考虑些,剑仙修心,太过纯粹,可若是无此剑心,陆芝也不会是今天的陆芝,只是以后她到了浩然天下,未必能够事事顺心。”
一袭白衣冲霄而起,撞烂整座云海,天上闷雷炸起一大串,轰隆隆作响,好似道别。
陈平安多是抛出一个切入口极小的问题,就让韦文龙敞开了说去。
酡颜夫人笑道:“礼圣老爷订立的规矩是好,可惜后世修道之人,做得都不太好。上了山,修成了道,神仙人物万万千,又有几个拿咱们这些侥幸化了人形的草木精怪,当个人?我自身饱受其苦不谈,侥幸脱离苦海之后,举目望去,千百年来,人世间几无例外。故而心中怨怼久矣。”
陈平安想了想,点头道:“可以。”
韦文龙显然为了能够真正掌握财税一事,就必要要深入了解与之相关的一系列规矩。
比自家那竹海洞天酒,是要货真价实一些。
陈平安摆摆手,“是有很大的关系,但是绝不可混为一谈。”
不过最大的意外,还是姜尚真如今竟然成为了玉圭宗的一宗之主!
“你当这隐官大人,只要能够为剑气长城额外拖延个三年,便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