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愁苗的意思很简单,待在愁苗身边,他米裕无论想要做什么,都不成了。
至于米裕更是差点热泪盈眶。
林君璧心情复杂至极。
陈平安说道:“是一张品秩很高的替身符,外加一门傀儡术,是千真万确的金身境武夫体魄。加上老大剑仙帮我遮掩一二,所以比较隐蔽,可如果只是如此,肯定骗不过你米裕,也就意味着未必能够骗过列戟,所以我将一部分魂魄附着在了符箓傀儡之上,城头之上,‘我’每一步的轻重,每一次呼吸的急缓,都需要我在避暑行宫这边小心翼翼控制,所以这会儿受伤不轻,也不是装的。但是付出这点小代价,挖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叛徒,还是剑仙,不亏。事实上,我想要钓鱼之人,起先并非列戟,是另有其人,至于是谁,你之前一直跟在我身边,其实有迹可循,不过我估计你是忘记了。”
米裕百感交集,也不说话。
陈平安就又去找纳兰彩焕,一位元婴境女子剑修,境界不高,但是持家有道,生财有术。
哪怕无法彻底拦下,也要为陈平安赢得一线应对机会,受再重的伤,总好过就这么被列戟直接戳穿整个心胸,剑仙飞剑,伤人之余,剑气滞留在敌人窍穴当中,更是天大的麻烦,列戟与他米裕再被其余剑仙瞧不起,但是列戟近在咫尺的倾力一击,而那陈平安又毫无防备,伸手去接了那壶足可致命的酒水,米裕也就只能是求一个陈平安的不死!
这会儿列戟见着了陈平安,还笑着喊了一声隐官大人。
只剩下一个独自坐在书案后边的郭竹酒。
米裕狠狠灌了一口酒,还是不说话。
原来大堂门口那边,有个青衫笼袖的年轻人,面带笑意望向众人。
陈平安加重语气说道:“这种人,死得越早越好,不然真有可能被他在关键时刻,拉上一两位大剑仙陪葬。”
陈清都虽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,其实意思已经很明显,选了你陈平安当这隐官大人,随便你折腾。
陆芝死死压抑住心中杀意,带着米裕返回隐官一脉齐聚的走马道那边。
燃为了追求极致速度,一剑捅穿了陈平安心口往下一寸。
愁苗身边还有一位元婴境女子剑修,天然妩媚,名叫罗真意,她与愁苗差不多岁数,姿容极美,是许多剑气长城剑仙光棍的共同心头好。
先前见着了纳兰烧苇,大气都不敢喘。
陈平安没有跟着进入大堂,反而继续在避暑行宫散步起来。
陈平安仰头望向南边城头,笑了起来,“燃燃,好一个山青欲燃,剑仙为本命飞剑取名字,都是行家里手。”
陈平安要问清楚关于“天时之争”的内里门道。
然后见着了那个已经站起身的师父,立即笑开了。
郭竹酒蹦蹦跳跳走上台阶,然后一个拧转身形,向后一跳,背对着大堂众人,在大堂内站定,停顿片刻,这才转身挪步。
这个隐官大人,果然不好当。
看着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,到了城头,出剑却凌厉狠辣,与齐狩是一个路数。
这就是剑仙近身的飞剑一击。
陆芝怒道:“我难道要从头到尾陪着陈平安四处行走?其余隐官一脉剑修的安危,怎么办?米裕如何处置?宰了?!”
关于此事,庞元济没有继续争论的意思,反而是董不得,邓凉,都对隐官大人的决定,持有异议,先后当面提出。
王忻水一脸无辜道:“学你啊。”
只是与那列戟双方距离太近,列戟此次祭出本命剑,毫无保留,飞剑一往无前,两剑一磕,剑光轰然炸开之后,在陈平安身前绽放出一大团刺眼的绚烂光彩,仅是四溅的燃、霞光,就将陈平安外边那件衣坊法袍瞬间炸得粉碎,飞剑燃没入那张金色锁剑符当中,符箓出现一丝丝灰烬迹象的裂缝,纵横交错,飞剑分明是要一鼓作气破开符箓。
纳兰彩焕与米裕是同辈人,别看米裕在剑仙心目中是个绣枕头的上五境,事实上喜欢米裕的女子,极多,而求而不得的女子们,骂起米裕,比男子更凶。这纳兰彩焕就是其中之一。米裕在成为玉璞境剑仙之前,人生顺遂得不像话,这才有了米裕“自古深情留不住”这句口头禅,事实上,不是他米裕留不住谁,而是一位位剑气长城、浩然天下皆有的深情女子,留不住他米裕罢了。
郭竹酒一巴掌拍在桌上,“给钱先!”
小姑娘虽然满脸笑意,但是眼眶里边已经泪水打转,说着说着,她便皱着脸,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。
原本笼袖而走的陈平安笑着点头,伸手出袖,抱拳回礼。
顾见龙立即对王忻水说道:“忻水,你怎么回事?”
玄参等剑修,也是黯然无语。
而本命飞剑在这位年轻隐官体内炸开之后,列戟的阴神也被自己的手段殃及,相对孱弱的远游阴神,仿佛沐浴在列戟此生最后一剑的光彩当中,人与剑,大道与性命,就这样一同烟消云散。
大剑仙,当如此,踩住底线,爱憎分明。
陈平安走在只有他一人的巨大宅邸当中。
刹那之间。
米裕哭笑不得,轻声问道:“回头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