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大妖和剑仙的出手,却越来越频繁。
木屐点头道:“可以。比如剑仙郭稼之女郭竹酒,高野侯的妹妹,高幼清。”
秦正修转头望去,来了两个人,一位身穿衣坊法袍、悬佩剑坊长剑的年轻人,脸色惨白,瞧着很像个战力不济事的病秧杆子,但是因为刘羡阳的缘故,秦正修知道此人便是宝瓶洲大骊龙泉的陈平安,如今还是文圣一脉的嫡传弟子,是左右大剑仙的小师弟,先前刘羡阳与陈平安毗邻出剑,秦正修大开眼界,刘羡阳深藏不露,哪怕是与刘羡阳关系极好的陈是,也是第一次知道刘羡阳是剑修。
剑仙必须要处理,肯定无法全部消弭,但是能够清除多少就是多少。
陈平安没有立即离开墙头,依旧盘腿坐在那边,关注着敌我双方的遥遥出手。
陈是突然说道:“先前应该有叛变的剑修,以损失一把本命飞剑的代价,暗中传讯妖族。”
如果说这句话的人,在剑气长城目睹过陈淳安的此次出手,应该不会有此谬论。
陈平安晃了晃养剑葫,打趣道:“这不是有了,还喝不喝?”
许许多多好不容易拥有了王朝雏形、大国迹象的地方势力,都是被性情乖张的巅峰大妖,肆意践踏而破灭,
剑气长城老的五绝,是那阿良的赌品过硬、唾沫洗头,隐官大人的脾气最好、从不打人,老聋儿的是人就说人话,陆芝的国色天香,米裕的自古深情留不住,
符舟往北而去。
几乎整座蛮荒天下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,都担心那一轮越来越庞大的圆月,当真会就那么缓缓坠入人间。
陈三秋和晏啄蹲在一旁,在看热闹,偷着笑。学那二掌柜双手笼袖,如同蹲在田垄上盯着庄稼地收成的村夫。
刘羡阳走到陈平安身边坐下,他要马上去与同窗好友们汇合,此次负笈游学剑气长城,重点还是那个“学”字,对于杀妖一事,不管其余亚圣一脉的儒家弟子是如何看待,反正刘羡阳没那么上心,如果不是陈平安坐这儿,刘羡阳都未必愿意出手,刘羡阳从来就要比陈平安活得更轻松,更自在。
更多是在双方争执中,当场破碎四溅。
当一位剑仙执意要杀人就走,会是天大的麻烦。
当下陈平安和司徒龙湫,大概也算是一种高手相逢了。
不过那轮明月终究是没有被彻底拽落人间,那荷庵主倾尽全力,与陈淳安僵持了足足半个时辰。
两人都没有像刘羡阳那样杀妖,道理很简单,不是剑修,妖族大军无法靠近城池,帮不上什么,加上剑修出剑讲究衔接紧密、滴水不漏的配合,陈是与秦正修的一些个术法神通,哪怕威力巨大,但是很容易帮倒忙。
一路往左手边而去,期间路过了那位玉璞境瓶颈剑仙吴承霈,依旧不曾出剑一次,始终在以整座战场作为磨剑石,以此炼剑。
其余修士,都被那个当时还是少年的杂种剑修背箧,一一出剑斩杀,只剩下几只蝼蚁得以侥幸苟活,逃回了各自宗门,帮忙捎话,然后赶去道歉,最后两头玉璞境妖族,在师徒二人身边当个好几年的扈从,帮着背箧喂剑。
刘羡阳跳下墙头,念叨着“走了走了”。
只是相较于先前的两军对垒,如今广袤战场上,剑仙与大妖的出手动静再大,气象也还是有限。
“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铺子得挣钱。谁拦得住。”
陈平安想起一事,笑道:“不过有个好消息,雁荡山极有可能会成为宝瓶洲新东岳的储副佐名,提拔为储君山之一,以后的名气,应该会大很多。”
为剑气长城增加了不少士气,剑修出剑更快,那条汇聚了数万把本命飞剑的剑气瀑布,愈发汹涌。
司徒龙湫突然笑问道:“雁荡山在浩然天下很有名气?”
陈是觉得有趣,笑问道:“不是你请我喝酒吗?”
雨四摇头道:“对不住,我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出的剑,无声无息,就来了……就像被前辈们瞥了一眼,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。”
见着了陈平安和郭竹酒,庞元济笑着点了点头。
所以两位至交好友,更多是名副其实的游历,走遍了城头走马道,原路返回后,才趁着大战间隙,与陈三秋他们打声招呼。
画卷上。
但是蛮荒天下无论如何攻城,如何一次次惨淡收场,
对于剑气长城的剑仙剑修,都愿意抱以一种纯粹的敬意。
战场厮杀,毫不手软。
离开战场,提及剑气长城那边的剑仙,兴许亲身经历过战事的妖族修士,会有刻骨恨意,却独独从无任何的诋毁谩骂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