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,所以我应付起来,才不至于太过手忙脚乱。所以说很多时候,运气,还是要讲一讲的,那场架,离真其实想得也不少,只是运气,不算好。话说回来,换成我是离真,在剑气长城与人厮杀,早就该将‘运气’与‘压胜’一物一事,计算在内,说到底,离真还是太……年轻了。如果离真经历过剑气长城攻守战之后,年纪再大点,离真会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。”
陈平安先前之所以多此一举,询问白嬷嬷那场架的过程是否泄漏。
当个做完买卖的包袱斋,取出一件白玉牌咫尺物。
所以后来游历途中读书,在一部史书上看到那句“冬日可爱,夏日可畏”,陈平安便有了感同身受。
只是事后从纳兰夜行那边听闻,老妪当下依旧心有余悸。
老大剑仙递出那一剑。
难怪崔东山曾经笑言,若是愿意细究人之本心,又有那察见渊鱼的本事,世间哪有什么不可理喻的喜怒无常,皆是种种本心生发的情绪外显,都在那条条驿路上边走着,快慢有别而已。
陈平安穿上靴子,下床行走无碍。
先是死在北俱芦洲的怀潜,后有死在剑气长城下的离真。
只是陈平安不太希望剑气长城有太多的人,清楚自己的另外一面。
见到此物,得了此物,陈平安最高兴。
印文:愁煞光棍汉。
边款:幽幽阶下苔,王孙把扇摇。焦黄井边蔬,涕泗滂沱流。
陈平安摇头道:“棋局局局新,江湖再险恶,山上厮杀再惨烈,远远无法与剑气长城这边的攻守战相提并论,在浩然天下那边,死了一位地仙修士,往往都是天大的事情。别说是白嬷嬷忧心,我自己更怕,可正因为怕,所以才会有事没事,就多想些琐碎事情。”
取出另外一件同样沦为法宝的仙家至宝,是那座仿造白玉京的青铜宝塔。
但是也有那相对完整的重宝。
陈平安点了点头,跟着起身,突然问道:“我和离真的那场厮杀,详细过程,没有流传开来吧?”
陈清都看待那个少年离真,一样看得出大致的深浅。
董家姑娘的故事篇幅最长,唯独顾见龙的版本,最短,很是简明扼要了,只说那战场上,二掌柜忍了那个小畜生老半天,后来是实在忍不住了,便鬼鬼祟祟蹦了出来,一剑砍死了离真。‘好家伙,事后又他娘的狠狠赚了一大笔,众目睽睽之下,当着剑仙和大妖的面,一个人撅屁股在战场上摸了半天,如果不是总算还要点脸,看那二掌柜的架势,都能掏出一把锄头来,来回翻地七八遍,果然天底下就没有二掌柜会亏本的买卖。’。姑爷,这是顾见龙的原话,我只是照搬。”
那十四头大妖的现身,绝不会只是陪着灰衣老者看几眼剑气长城。
最后刻下一方印章。
白嬷嬷神色和蔼,缓缓道:“姑爷只要不喝醉,多喝些无妨。姑爷做事情,无论大事小事,总能让人放心。”
材质不明,似玉非玉,似木非木。
再刻一方。
最后是那幅古木轴杆裂开、画面残破的画卷,栩栩如生的十八位剑仙,是那蛮荒天下历史上的顶尖剑修。
陈平安暂时并不清楚这些,能做的,只是眼前事,手边事。
有那不输浩然天下王朝京城的繁华之地,剑仙关了市井铺子,一剑砍去皇帝头颅,拎酒御剑,去往北方。
姑爷这点小动静,还不至于让老妪忧心,毕竟此次大战,姑爷最大的裨益,就是武夫体魄。
最早三缕“极小极小”剑气盘桓的窍穴,只剩下最后一座,就像空宅子,虚位以待。
倾力出拳与递剑,打杀离真。
最早教他这种“心法”的人,是姚老头,只是老人说得太过空泛,言语道理又少,在只是窑工学徒而非弟子的陈平安这边,老人从来惜字如金,所以当年陈平安只在烧瓷拉坯一事上多想,但是那会儿往往越想越着急,越用心越分心,体魄孱弱的缘故,总是眼高手低,心快手慢,反而步步出错。
初一、十五占据着两座关键气府,继续以斩龙台砥砺剑锋。
人生际遇,会悄无声息地决定每个人对道理的亲近程度。
身为一颗落在棋盘上的棋子,而不知自己是弃子,不去试图在根本上改变困局处境,就会很致命。
便开始六步走桩。
边款是那自古诗家词客,恨不得打杀一个情字,唯我只恨情愁不登门,喝他娘的酒,怒从胆边生,一棍砸在书,打烂婉约词。
边款:没钱剑仙无酒可醉,婀娜佳人突然有秋膘。
掌心大小,极其沉重。
陈平安双手笼袖,走在老妪身边,笑眯眯道:“这个顾见龙,不愧是本命飞剑叫那‘砒-霜’的,我也忍他不是一天两天了,回头一定要请他去铺子那边喝酒。”
老妪也有些好奇,“有说法?”
比如剩下一枚道家五雷法印。
剑气长城与战场的更南边,蛮荒天下开始乱了,四处动荡不安。
崔东山泄露过一些天机,说他之所学,宗旨所在,便是将生死、七情六欲这些含糊不清的概念,设置出九条相对笼统的大纲,再细分出三十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