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老聋儿再去那位曾是佛子出身的儒家圣人那边,位于城头另外一端的尽头,老人说了差不多的言语,那位儒家圣人也说了些,老聋儿点点头,再去找那个极高处云海之中的老道人,是那道祖座下大弟子的大弟子,等到老道人说过了些话,老聋儿这才离开城头,去往那座由他负责镇压数千年之久的牢狱,这座牢狱没有名字,也怪,越是境界高的大妖,越关押在距离地面近的地方,老聋儿经过一座座牢笼的时候,谩骂声、讥讽声反正都听不见,至于大妖震怒,牵引整座牢狱都震动不已的动静,老人更是不理睬,佝偻老人头也不抬,便也见不着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视线,最后去底层看那些境界不高的妖物,传授剑术,学与不学,无所谓,反正都是死,早死晚死,哪个更幸运些?不好说。
一时间酒铺这边议论纷纷。
只是每次说完这些让晚辈们心神摇曳的豪言壮语,那人当天就会屁颠屁颠去城中喝酒,哪里女子视线多,就去哪里。
僧人伸手如掬水,只是仍是慢了那抹金光丝毫,便缩回手,算是无功而返了一次。
裴钱无奈道:“你还是重新说话吧,被你烦,总好过我脑阔儿疼。”
老聋儿没觉得有什么好怨怼的,几千年来,挑挑选选,就先后挑选了三头妖物,唯一的问题就在于,再好的资质,能够压境再多,时日久了,也会不得不破境,理由很简单,境界不够,怎么活几百年?活几千年?就会自然而然死去。所以历史上死了几个,老聋儿便要惋惜几次,等啊等,就这么等着,如今还活着的三位不记名弟子,已经死了不知多少个悄然学剑悄然而逝的师兄。
“大师姐,你的小竹箱借我背一背呗?”
曾有人笑言,与剑气长城剑仙积攒下来的香火情,是天底下最不值钱的香火情,别当真,谁当真谁是傻子。可是说这种屁话的无赖,却反而是那个杀妖未必最多、绝对最“大”的那个,若是那头大妖不够分量,岂能在城头上刻下最新的那个大字?
“为啥?凭啥?”
即将离开剑气长城的王宰记起一事,原路返回,去了酒铺那边,寻了一块空白无字的无事牌,写下了自己的籍贯与名字,然后在无事牌背面写了一句话,“待人宜宽,待己需严,以理服人,道德束己,天下太平,真正无事。”
有人嗤笑道:“君子大人,该不会是在酒水里下了毒吧?二掌柜人品再不行,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的,堂堂君子,清流圣贤,你也莫要坑害二掌柜才对。”
一看就是暂时不打算离开剑气长城的。
已经坐在城头一端最尽头的,僧人便说了些佛法。
周澄转头笑道:“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?你喜欢他?”
剑气长城这类玄之又玄的福缘,绝不是境界高,是剑仙了,就可以强取豪夺,一着不慎,就会引来诸多剑意的汹涌反扑,历史上不是没有贪心不足的可怜外乡剑仙,身陷剑意围杀之局。凶险程度,不亚于一位不知死活的洞府境修士,到了城头上依旧大摇大摆府门大开。
只是老聋儿却真像个聋子,不但没说什么,反而果真加快了脚步,去如云烟,转瞬间不见身影。
郦采便寄出一封信给姜尚真,让他掏钱买下来,由于担心他不乐意掏钱,就在信上将价格翻了一番。
陈清都开门见山道:“其实是有事相求,说是求,不太对,一个是你家先生的命令,一个是我的期许,听不听,随你们。随了你们之后,再来随我的剑。”
只是剑气长城终究是剑气长城,没有乱七八糟的纸上规矩,同时又会有些匪夷所思、在别处如何都不该成为规矩的不成文规矩。
只是到了僧人那边,才站着不动,沙哑说道:“再说一说佛法吧,反正我听不见。”
郭竹酒低头擦拭着那方砚台,唉声叹气道:“我还知道有个老姑娘经常说啊,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,那么以后大师姐就算是太徽剑宗的人,师父家乡的那座祖师堂,大师姐的座椅就空了,岂不是师父之外,便群龙无首,愁人啊。”
苦夏剑仙一伸手,“给壶酒,我也喝点。”
只是这两处,明白无误,就是剑气长城最不可或缺的存在。
陈清都双手负后,走了。
左右不是不介意这位老大剑仙的言语,只是当下他更介意一件更大的事情,问道:“若是他来了,当如何?”
裴钱已经顾不得经由郭竹酒这么一讲,那白首好像说是或不是都是一个结果的小事了,裴钱一拳砸在床铺上,“气死我了!”
“周澄,哪天秋千没了,你怎么办?”
衣坊编织法袍,品秩一样不高。
郦采暂住的万壑居,与已经成为私宅的太徽剑宗甲仗库离着不远,与那主体建筑全部由碧玉雕琢而成的停云馆,更近。
何况说书先生还偷偷答应过他,下次下雪打雪仗,与她一边。怎么说话就不作数了呢。费了老大劲儿,才让爹娘多买些瓜子,自己不舍得吃,留着过年吗,可家乡这边,好像过年不过年,没两样,又不是说书先生说的家乡,好热闹的,孩子都可以穿新衣裳,与爹娘长辈收红包,家家户户贴门神春联,做一顿堆满桌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