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修,剑心走在澄澈光明的道路上,足够在我太徽剑宗挂个供奉了。”
郁狷夫问道:“所以能不能不去管剑气长城的守关规矩,你我之间,除了不分生死,哪怕打碎对方武学前程,各自无悔?!”
齐景龙凝视片刻,说道:“龙衔骊珠飞升图。”
白首直接跑出去老远。
郁狷夫一路前行,在宁府大门口停步,正要开口说话,蓦然之间,哄然大笑。
郁狷夫双拳撑在膝盖上,“三教诸子百家,如今曹慈都在学。所以当初他才会去那座古战场遗址,揣摩一尊尊神像真意,然后一一融入自身拳法。”
撇开曹慈这位陈平安默默追赶之人,其余纯粹武夫,只要是同境之争,陈平安不想输,也不可以输。
白首双手并拢掐剑诀,仰头望天,“大丈夫顶天立地,不与小姑娘做意气之争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白长了一颗小狗头,狗眼呢?”
郁狷夫举目远眺那座城池,“他陈平安哪怕在剑气长城,不远处就有师兄左右,依旧可以对自己的言语负责,无需问过左右答应不答应,我敢断言,左右甚至根本就不会观战。我却不行,比如前辈会不放心我,会悄悄离开城头,免得我有意外,我若是真有意外,我家老祖,还有周老剑仙,确实不会管我郁狷夫当初的承诺,早晚都会有些动作,报复对方,最少心中都会有些疙瘩,即便暂时不会出手,大道漫长,人生路远,将来一有机会,仍旧会落井下石,甚至是直接出手。因为在他们眼里,我如今依旧是晚辈,但是那个陈平安,哪怕是在大剑仙左右心中,以及其余他身边所有人当中,应该都已经足可说些‘重话’。”
郁狷夫一股怒火油然而生。
陈平安当下所写,没先前那幅扇面那么一本正经,便有意多了些脂粉气,终究是搁放在绸缎铺子的物件,太端着,别说什么讨喜不讨喜,兴许卖都卖不出去,便写了一句:所思之人,翩翩公子,便是世间第一消暑风。
陈平安感叹道:“好眼光!”
陈平安讥笑道:“瞧你这怂样。”
陈平安笑呵呵道:“你在少在这里说风凉话,小心遭报应,我跟你打个赌,我赌卢仙子会送你一枚我篆写的印章或是折扇,如何?”
这都不算什么,竟然还有个小姑娘飞奔在一座座府邸的墙头上,撒腿狂奔,敲锣震天响,“未来师父,我溜出来给你鼓劲来了!这锣儿敲起来贼响!我爹估计马上就要来抓我,我能敲多久是多久啊!”
白首没跟着去凑热闹,什么芥子小天地,哪里比得上斩龙台更让少年感兴趣,起先在甲仗库那边,只听说这里有座斩龙台极大,可当时少年的想象力极限,大概就是一张桌子大小,哪里想到是一栋屋子大小!此刻白首趴在地上,撅着屁股,伸手摩挲着地面,然后侧过头,弯曲手指,轻轻敲击,聆听声响,结果没有半点动静,白首用手腕擦了擦地面,感慨道:“乖乖,宁姐姐家里真有钱!”
对这句话比较满意,陈平安便捻起一枚篆刻完毕的印章,打开印盒,轻轻钤印在诗句下方,印文为金风玉露,春草青山,两两相宜。
郁狷夫吃完烙饼,收起水壶放入包裹,没有背在身上,让剑仙苦夏帮着看管,她独自向城头北边奔去,一跃而上,最终在城头边缘一步踏出,脚踩城墙,往大地狂奔而去。
不行,他得赶紧去酒铺那边,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。
陈平安神色认真,说道:“继续。你一个剑气长城的局外人,帮我复盘,会更好。”
陈平安点头。
结果陈平安气笑道:“老子在酒铺那边十八般武艺齐出,费了好大劲,才好不容易蹭来了两壶酒,一壶给了你,一壶又给白首摸走了,真当我是神仙啊,本事那么大,一口气能蹭三壶酒?!”
有纳兰夜行帮忙盯着,加上双方就在芥子小天地,哪怕有剑仙窥探,也要掂量掂量三方势力聚拢的杀力。
至于曹慈,哪怕将来再输三场,甚至是三十场,只要曹慈还愿意出拳,那么陈平安便会出拳不停,心气绝不下坠丝毫。
白首已经走下斩龙崖,绕着小山好几圈,总觉得这么大一块斩龙台,自己得请人帮自己画一幅画卷,站在山脚来一幅,坐在凉亭再来一幅,回了太徽剑宗和翩然峰,画轴那么一摊开,旁边那些脑袋还不得一个个倒抽冷气瞪圆眼,就都是白首大剑仙嗖嗖嗖往上涨的宗门声望了。所以说靠姓刘的,不太成,还是要自力更生,靠着自家兄弟陈平安,更靠谱些。
是不是曹慈当时说错了话,也看错了人?不然曹慈怎么会说那岁数相差不多的天下武夫,就是他曹慈独自前行,身后紧跟陈平安,与此外你郁狷夫在内所有人,三者而已?
陈平安说道:“稳当的。”
老妪学自家小姐与姑爷说话,笑道:“怎么可能。”
然后在城头之上,那个扎了个包子头发髻的女子,啃着烙饼,她先前已经传出消息给城池那边,明明白白说了希望与陈平安切磋三场,结果通过一些小道消息,听说宁府那个二掌柜托病不出半个月了,她有些震惊,天底下真有这么不要脸的纯粹武夫啊?
齐景龙淡然道:“我会些符箓阵法,比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