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,该不会帮着剑气长城剑修守关吧?”
边境神色如常,心中却有些犯嘀咕,先前在酒铺那边,自己露出马脚了?不至于吧。
密室外,纳兰夜行盘腿而坐,负责守关压阵。
今天在他父亲书房外的廊道中,犹豫不决,徘徊不去。
陈平安回了宁府,先在演武场那边站立片刻,看着宁姚在凉亭中修行,哪怕只是远远看着,也是一幅美好画卷,足可悦畅心神。
王宰望去,是那“霜降橘柿三百枚”,也是一笑,说道:“剑气长城这边,兴许暂时无人知晓此间趣味。”
董画符在啃着一只大饼,董家小少爷买东西,从来记账在陈三秋和晏琢头上。
不过最重要的,还是这个小姑娘的言语,无论有理无理,道理够不够大,终究没有什么用心险恶的那种坏心。
林君璧每次捻子落在棋盘,光是绕过那些纠缠剑气的落子轨迹,便让人眼缭乱,直通神意。
对面这个金丹边境,是唯一一个不属于他们绍元王朝的剑修,看着二十岁出头,实则即将而立之年,但哪怕三十岁,有金丹瓶颈修为,依旧是惊世骇俗的事情。
称呼年轻人为陈先生,君子王宰并无半点别扭。
陈平安摇头道:“押注自己人输,挣来的神仙钱,拿着也窝心。”
先前董不得与几位朋友的私家藏书印,陈平安其实一开始不太愿意接下生意,但是宁姚点头,他才点的头。
高幼清脸色惨白。
陈平安转头望向铺子那边,笑问道:“不如我就以四境修士的身份,来守第一关?你们要是都押注我输,我就坐这个庄了。”
父亲书房无门,只为了让这位晏家家主更方便出入。
晏琢对于这个父亲,还是敬畏得要死,没办法,打小就给打怕了的,后来这个爹,大概是彻底死心了,对他这个晏家独苗,竟是连打骂都不乐意了,直到最后那次背着晏琢返回家中,之后男人才算对儿子稍稍有了点好脸色,偶尔会问问晏琢的修行进展,在那之后,一辈子最大的本事就是宠溺独子的妇人,大概是得了授意,反而破天荒开始对晏琢严厉起来,无论是修行,还是做生意,或是交朋友,都对晏琢管得颇严。
密室外,纳兰夜行有些奇怪,为何一个时辰过去了,陈平安尚未点燃丹灶。
晏琢下意识就要听话滚蛋,只是走出去几步后,还是咬咬牙,走向书房,跨过门槛。
而在家乡绍元王朝那边,边境哪怕是只以观海境剑修的身份,至多就是顶着个国师不记名弟子的头衔,依旧混得如鱼得水,机缘不断,有些时候林君璧都要怀疑,边境是不是那种传说中生而开窍的人间谪仙人。
朱枚与蒋观澄低着脑袋,站在一座凉亭台阶下,其余严律等人,也没敢有什么笑脸。
街道两侧茫茫多的观战剑修,倒是没有嘘声或是谩骂,同境之争,刹那之间分了输赢,就是对方的本事。
老妪点头道:“这就好。”
林君璧笑道:“这就好。”
不敢仗剑登城头,唯恐逐退三轮月。
王宰问道:“知道为何我愿意如此?其实我大可以保持沉默即可,就已经心中无愧先生与茅先生的友谊。”
而那个被人惦念却不知的陈平安,正在宁府一处密室,开始着手炼化第四件本命物。
少年教训了一句少女,然后继续笑眯眯与陈平安言语,“陈先生辈分高,晚辈聆听教诲,陈先生无论说什么,晚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。还有啊,陈先生手中这位蒋观澄,是我们苦夏剑仙的嫡传弟子,苦夏剑仙又是我们家乡那边,某位十人之一的师侄,很麻烦的。当然了,陈先生的师兄,左大剑仙,晚辈仰慕已久,如今左大剑仙就在剑气长城练剑,想来不用太过担心。不过天下剑仙是一家,伤了和气,终究不美。”
边境哀叹一声,“可对方是曹慈啊,输了不丢人吧?”
当然董不得故意当着宁姚的面,与陈平安提及此事,也是董不得的聪明之处。
先前多出来的那些美玉边角料,董不得不愧是董家嫡女,她的朋友也都不小家子气,说好了送给陈平安作为刀工费用,还真就给陈平安雕刻成极小极小的小章,约莫十余方,但是篆文偏偏繁密,其中一方,甚至多达百余字,这些印章材质,可不是寻常白玉,而是仙家材宝当中极负盛名的霜降玉,陈平安得用飞剑十五作为刻刀刻字才行,当然不会当作绸缎铺子的彩头送人,得客人拿真金白银来买,一方私章一颗小暑钱,恕不杀价,爱买不买。
陈三秋笑问道:“前边怎么不干脆一锅端了?”
范大澈有些紧张,“干嘛?”
晏琢涨红了脸,甚至没敢解释什么,低着头加快脚步,离开书房。
晏溟皱眉道:“不进屋子,就赶紧滚蛋。”
双方都没有祭出飞剑的意思,逐渐拉近距离。
林君璧疑惑道:“一拳?”
林君璧看了眼棋局,再看了眼摊放在手边的棋谱,转头对众人笑道:“不用紧张,棋局依旧,大家各自修行去吧。”
高幼清置若罔闻,心神专注,死死盯住那个愈行愈近的少年。
小精魅使劲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