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,曾经有人说这里是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,因为剑气太重,飞鸟难觅,真是可怜。然后当时那个身边围着许多孩子和少年的醉酒汉子,又说将来你们如果有机会,一定要去那倒悬山,再去比倒悬山更远的地方,看一看,那里任何一个洲,水灵姑娘都是一抓一大把,保证谁都不会当光棍汉。
阴神出窍远游天地间。
身材高大,气宇轩昂,长衫背剑,干净利落。
也足够让齐狩驾驭飞鸢、心弦两把本命飞剑,速度更快的心弦,玄妙画弧,剑尖直指陈平安心口稍稍往下一寸,终究不是杀人,不然陈平安死也好,半死也罢,他齐狩都等于输了。一条贱命,靠着运气走到今天,走到这里,还不值得他齐狩被人说笑话。
阿良说过,这也是天地间的剑术之一。
齐狩虽然嘴角渗出血丝,仍是心中稍稍安定。
齐狩出生之时,就成为了这把半仙兵的新主人。
齐狩那边,也有自己的小山头,无论是年轻人背后的家族势力,还是年轻剑修的战力累加,都不逊色于宁姚那边,甚至犹有过之,走了个羞愤遁走的任毅而已,一旦发生冲突,有的打。
我宁姚半点不奇怪。
她屈指一弹,大街上一位不小心听见她言语的别洲元婴剑修,额头如雷炸响,两眼一翻,倒地不起,没个十天半月,就别想从病床上起身了,躺着享福,还有人伺候,反客为主,多好,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么善解人意脾气好。
刹那之间,她便病恹恹坐在酒桌上,抛了那壶酒给庞元济,“先帮我留着。”
陈三秋点点头,“最大的麻烦,就在这里。”
输给曹慈也好,被宁姚打趣也罢,其实都不算丢人现眼。
骤然之间,整座酒肆都砰然炸开,屋顶瓦片乱溅,屋内满地狼藉,酒肆内的所有大小剑修,已经直接昏死过去,再一看,那个身为玉璞境剑仙的大髯汉子,已经被她一脚踹中头颅,直接撞墙飞出去,一身尘土,起身后也没返回酒肆。她站在唯一一张完整无损的酒桌上,轻轻一跺脚,酒壶弹起,被她握在手中,嗅了嗅,苦着脸道:“一股子尿骚-味,可好歹也是酒啊,是酒啊!”
庞元济点点头,“听师父的。”
飞鸢却总是慢上一线。
天底下的搏杀,练气士最怕剑修,同时剑修也最不怕被纯粹武夫近身。
但是还不够。
在这里,老大剑仙陈清都,就是最大的道理所在。
“这家伙为何有三把飞剑?”
庞元济笑道:“齐狩也远远没有尽全力。”
说到最后,这位高高在上的隐官大人,竟是有些咬牙切齿和悲苦神色。
隐官突然说道:“按照那谁谁谁当下展现出来的武夫境界,其实是躲不过两次飞剑的,他主要还是靠猜。”
一场大战苦战过后,对方赢得并不轻松。
圆圆脸的董不得,站在二楼那边,身边是一大群年龄相仿的女子,还有些身姿尚未抽条、犹带稚气的少女,多是眼神熠熠,望向那位反正宁姐姐不喜欢、那么她们就谁都还有机会的庞元济。
阿良曾经也对叠嶂说过,与陈三秋他们当朋友,多看多学,你约莫会有两个心坎要过,过去了,才能当长久朋友。过不去,总有一天,无需经历生离死别,双方就会自然而然,越没话聊,从至交好友,变成点头之交。这种称不上如何美好的结局,无关双方对错,真有那么一天,喝酒便是,好看的姑娘,经常喝酒,漂亮的脸蛋,苗条的身材,便能长长久久。
因为他们有更高的眼界,帮着他们小小年纪,就可以用居高临下的眼光,看待那些只会让叠嶂觉得一团乱麻的复杂人事,并且还能够抽丝剥茧,找到那些最为关键的脉络,诸多难题,迎刃而解。
宁姚板着脸,一挑眉。
陈平安这纯粹就是习惯成自然,闲着没事,给自己找点事干。
还好。
这大概就是她与陈平安截然不同的地方,陈平安永远思虑重重,宁姚永远干脆利落。
飞鸢与那心弦。
所以有那么点玉树临风的意味。
先前这个姓陈的外乡年轻人,一些个光棍赌棍的坐庄押注,多是押注会不会出门而已,更多的,都没怎么奢望。哪里想到这个家伙,不但出门了,还与人打过了两场,便赢了两场。众人这才发现阿良不坐庄,大伙儿果然赌得没甚滋味,早年阿良坐庄,上了赌桌的人,输赢都觉得过瘾,就是赌品委实差了点,当年阿良与一位众望所归的老赌棍,合伙坑人,老赌棍先是次次以小博大,大赢特赢,结果有一次,大半人跟着那老赌棍押注,发誓要让阿良输得连裤子都得留在赌桌上,给阿良一口气赚回了本不说,还挣了大半年的酒水钱。
齐狩眼前一,哪怕他已经借助对方一拳的力道,借势后退掠出又横移,竟然又有一拳不合常理地砸在他身上,不但连那飞鸢始终无法,就连与自己心意相通的那把心弦,好像都有些茫然,然后又被那道幽绿剑光追上,大街空中,两抹剑光纠缠不休,每一次磕碰撞击,都会激起一圈圈高低不一的气机涟漪,杀机重重,却又赏心悦目。
董不得突然松开手,“我就说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