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都等着你接下来的这趟出门!”
陈平安骤然之间,一次走到大街之上后,不再“闲庭信步”,开始撒腿狂奔。
只是那把以迅猛著称的本命飞剑,不论如何轨迹难测,角度刁钻,都无法占碰到那人的一片衣角。
说到这里,陈平安收起笑意,望向远处的独臂女子,歉意道:“没有冒犯叠嶂姑娘的意思。”
境界低一些的下五境少年剑修,都开始大大咧咧骂娘,因为桌上酒杯酒碗都弹了一下,溅出不少酒水。
那一袭青衫出拳过后,不过是打碎了原地的残影,剑修真身却凝聚在大街后方一处剑阵当中,身形飘摇,十分潇洒。
白衣公子哥已经数次涣散、又凝聚身形,但是双方间距,不知不觉越来越靠拢接近。
陈平安摇头道:“没有不舒服,半点都没有。”
叠嶂一路上笑着赔罪道歉,也没什么诚意就是了。
晏琢最后说道:“你先前说欠了我们十年的道谢,感谢我们与宁姚并肩作战多年,我不知道叠嶂他们怎么想的,反正我晏琢还没答应收下,只要你打趴下我,我就收下,就算被你打得血肉模糊,一身肥肉少了几斤都无妨,我更开心!这么讲,会不会让你陈平安心里不舒服?”
至于偷偷夹杂其中的一些上五境剑仙,则又往往不介意酒桌上那些杯碗的磕碰。
陈三秋微笑道:“别信晏胖子的鬼话,出了门后,这种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,尤其是你这远道而来的外乡人,与咱们这类剑修捉对较量,一来按照规矩,绝对不会伤及你的修行根本,再者只是分出胜负,剑修出剑,都有分寸,不一定会让你满身血的。”
晏琢只得作罢。
若是在那剑气长城以南的战场之上,本该如此,就该如此。
陈三秋嗤笑道:“这任毅,不愧是齐狩身边的头号狗腿子,做什么都喜欢往前冲。”
任毅停步在五十步外,“陈平安,愿不愿意与我切磋一下?”
陈平安却笑道:“知道对方境界和名字就够了,不然胜之不武。”
董画符站在一旁,唉,原来宁姐姐也会聊这些,大开眼界了。
那任毅惊骇发现身边站着那青衫年轻人,一手负后,一手握住他拔剑的手臂,竟是再也无法拔剑出鞘,不但如此,那人还笑道:“不用出剑,与无法出剑,是两回事。”
同桌酒客,是位瞎了一只眼的大髯汉子,点点头,举碗饮酒。
陈平安身形一闪而逝,如青烟飘渺不定,躲过了一把风驰电掣的飞剑,只是当任毅再次拔剑,持剑手臂就又给身后那人握住,依旧无法拔剑出鞘。
力道巧妙,任毅没有撞倒临近街面的酒桌,踉跄过后,很快停下身形,陈平安轻轻抛还那把飞剑。
一袭青衫极其突兀地站在他身边,依旧双手笼袖,神色淡然道:“我干嘛要假装自己受伤?为了躲着打架?我一路走到剑气长城,架又没少打,不差这出门三场。”
言语之间,白衣公子哥四周,悬停了密密麻麻的飞剑,不但如此,他身后整条街道,都犹如沙场武卒结阵在后。
有一位年轻人已经站在了大街上,众目睽睽之下,腰佩长剑,缓缓前行。
陈平安双手藏在袖中,抬了抬胳膊,笑道:“两只手啊。”
陈平安独自一人向前走出几步,嘴上却说道:“如果我说不愿意,你还怎么接话?”
晏琢恍然大悟。
结果陈平安说了一句让两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语,“这么一来,反而是麻烦事”。
那名身为金丹剑修的白衣公子哥,皱了皱眉头,没有选择让对方近身,双指掐诀,微微一笑。
宁姚便不说话了。
宁姚伸手捏住叠嶂的脸颊,“瞎说什么!”
晏琢想要故意与陈三秋“闲聊”,说出此人飞剑的麻烦所在,但是宁姚已经转头,示意晏胖子不用开口。
任毅一手按住剑柄,笑道:“不愿意,那就是不敢,我就不用接话,也不用出剑。”
大概是那个青衫外乡人也觉得如此,所以出现在任毅身侧,双指捻住那把飞剑,伸手一推后者脑袋,将其瞬间推入街边一座酒肆。
陈平安停下脚步,眯眼道:“听说有人叫齐狩,惦念我家宁姚的斩龙台很久了,我就很希望你的飞剑足够快。”
但是任毅心知肚明,自己不过是做些拖延战况片刻的举动,尽量让自己输得不至于颜面无光,不然给人印象就是毫无还手之力。对方真要出拳伤人,轻而易举。但是,真要细想,如此辱人更甚!
晏琢差点就要破口大骂,只是一想到宁姚还在不远处,便涨红了脖子,“你这家伙怎么不听劝,我都说了,跟我先打一场,然后不分胜负,各自受伤……”
晏琢后知后觉,蓦然气笑道:“你这张符箓又没用?!陈平安,你糊弄傻子啊?”
任毅心境依旧如常,正要“分心”驾驭两边酒肆的筷子,暂借为自己飞剑,以量取胜,到时候看这家伙如何躲避。
陈平安笑着从袖中捻出一张符箓,“是方寸符,可以帮着纯粹武夫缩地成寸。”
晏琢瞳孔剧烈收缩。
三番两次之后,任毅便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