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直接钩挂。
天悬水字印,地铺青色砖,墙上有壁画。
没有过多逗留,说完事情就走。
二十余位将相公卿共聚一堂,御书房不大,人一多,便略显拥挤。
御书房外的廊道中,老宦官轻声说道:“国师到了。”
陈平安收起了青瓷笔洗和那堆雪钱。
转瞬之间,笔洗上方,便浮现出一座极其平整巨大的青石大坪,这就是北俱芦洲最负盛名的砥砺山,比任何一座王朝山岳都要被修士熟知。
关于这位女子宗师绣娘的来历,尤其是武学渊源,北俱芦洲没有任何一封山水邸报能说清楚。
当下一位正值壮年的刑部侍郎,正在向诸位大人禀报一件要事的后文。
不知为何,双方都好像不着急分出生死。
上次是太徽剑宗齐景龙跟太平山女冠黄庭,捉对厮杀,两位都是处于瓶颈的元婴剑修,其实对于砥砺山的山水格局影响不小。一战过后,砥砺山的灵气损耗十分严重,若是上五境厮杀起来,想必更会鲸吞天地灵气,可是砥砺山依旧如此灵气充沛,便是有无数旁观修士,在源源不断丢入神仙钱的缘故。
唯一的瑕疵,就是这件彩雀府法袍的样式,太过脂粉气,不如肤腻城女鬼的那件雪法袍,他陈平安都可以穿在身。
皇帝宋和笑着点头。
徐杏酒带着一大摞山水邸报,过来拜访,笑道:“陈先生也在看砥砺山?”
毕竟每次在礼物一事上,总拿以量取胜来糊弄自己的开山大弟子,也不是个事儿。
不过龙王篓能不卖还是不卖。
徐杏酒轻声道:“肯定是那徐铉了。”
那女子武夫绣娘的出拳路数与拳意根本,便大有意思,好似与顾祐的撼山拳,和竹楼崔诚的拳法,是另外一个极端。
甚至陈平安以纯粹武夫画成的符箓,都要比练气士身份画符更容易,品秩更高。
那位化名石湫的女子修士,如今已经被人救走,如今下落不明。
两人不再对话。
砥砺山之战,北俱芦洲年轻十人当中的野修黄希,武夫绣娘,名次接近。一个第四,一个第五。
相传那座琉璃阁最为珍稀的物件,除了十二根琉璃栋梁大柱,就是屋脊之上的琉璃瓦。
陈平安曾经询问过齐景龙,大剑仙的剑气能否借此机会,隔空万里,杀人于砥砺山。
陈平安点点头。
武峮会心一笑,点点头,御风离去。
沈震泽答应下来,说回头让徐杏酒送过来。
使得一座砥砺山的山水气运,被搅乱得如同浑浊池水,让观战之人都看不真切。
陈平安愣了一下。
可惜武夫画出的符箓,无法封山关门,符胆灵光消逝的速度太快。
陈平安低头喝了一口酒,神色恢复正常。
青石山坪之上,对方双方都尚未出现。
一位宋氏宗室老人,如今管着大骊宋氏的皇家谱牒,笑呵呵道:“娘咧,差点以为大骊姓袁或曹来着,吓死我这个姓宋的老家伙了。”
年轻皇帝没有坐在书案之后,搬了条椅子坐在与诸位臣子更近的地方,而且始终没有说话,坐在火炉旁边,弯腰伸手,烤火取暖。
陈平安转去以心神巡游气府。
依照崔东山的那个玄妙说法,一座人身小天地,世间凡夫俗子,都换了许多条性命。练气士的修行,更是无比讲求一个去芜存菁,借助天地灵气淬炼筋骨、开拓气府、打熬魂魄,全是细微处功夫。
当然还有十分投缘的卢白象。
先前两拨朱荧王朝的供奉、死士,道行有高有低,可无一例外,都是谨小慎微、做事稳重的老谍子,先后跨洲去往北俱芦洲,打醮山,查探当年渡船所有人的档案记录。希冀着寻找出蛛丝马迹,找出大骊王朝勾结打醮山、陷害朱荧剑修的关键线索。
这让陈平安有些遗憾,原本还想要见识一下被琼林宗买下的那座观战山头。
其实其中有一拨人已经得手,没有乘坐跨洲渡船返回宝瓶洲,而是绕路在海上远游,只不过被他们大骊修士在海上截杀了。
陈平安突然发现砥砺山天幕处,溅起一滴细微涟漪。
武峮前脚走,沈震泽后脚便来。
黄希摇摇晃晃,走出几步后,然后御风而起,离开砥砺山。
一石惊起千层浪。
陈平安唏嘘不已,只要是境界不太过悬殊的对敌厮杀,千百术法手段,终究不敌一剑。
沈震泽点头道:“那就如此说定。”
陈平安只能依稀可见有一条纤细黑线,斩开了那片笼罩天地的璀璨光明。
水府依旧没有关门,那条蕴含水运灵气的水流,潺潺流淌,这还只是陈平安喝光了绿竹叶尖凝聚水珠后的景象,尚未汲取更为精粹浓郁的青砖水运,绿衣童子们愈发奔波劳碌,水府那幅工笔白描的江河壁画,被绿衣童子们描绘得色彩越来越绚烂。
一个没能像曹枰、苏高山那般率领铁骑南征的武将,个子矮小,身材极其结实,坐在椅子上,显得有些滑稽,只不过说出来的言语,分量半点不轻,沉声道:“有这闲工夫,还不如早点让人做掉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