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了,反正我这儿不收。”
沈震泽有些遗憾,却也还好。
这很正常,云上城一样在桃渡那边有安插隐秘棋子。
徐杏酒莫名其妙,仍是毕恭毕敬告辞离去。
那件咫尺物当然无比珍稀,可是对于孙清这位彩雀府府主来说,眼前这口能够稳固山水气运的藻井,才是最珍贵的至宝。
桓云笑着摇了摇头。
汉子咧嘴一笑,是这个理儿。
孙清直接开口大笑道:“成交!”
桓云站起身,打了个稽首,“道友保重。”
也亏得她们这两位金丹不知道。
便带着柳瑰宝与那口藻井,乘坐符舟离开云上城。
看得一旁桓云脸色古怪。
有些可做可不做的事情,做了,会让自己心安些,那就不用犹豫了。
他其实身上确实带着宝物,而且还是两件,至于神仙钱,一颗也无。失策了。
孙道人虽然已经离开这座浩然天下,但是从孙道人的言行当中,陈平安明显看出对于柳瑰宝,孙道人其实颇为惋惜,虽说以“道不契合”四个字盖棺定论,没有收少女为弟子,可依旧赠送了那部道书。对于陈平安而言,反正无法一直带着这么大一块“磨盘”行走山水,还不如顺水推舟,卖给彩雀府,毕竟孙道人送了那么多机缘给自己,陈平安觉得自己总得做点什么,作为报答,才能安心。
陈平安其实内心深处,还是希望将那口藻井卖给彩雀府。
柳瑰宝对那个今天没有背剑的黑袍人,没有太多好奇,山上高人多怪事更多嘛,再说了摘掉那张老人面皮后,长得也不算多好看,看嘛看,没啥看头。
在街道远处,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,不敢来见那包袱斋。
陈平安笑道:“开玩笑的话也信?昧良心的事情,能不做就不做。”
她对徐杏酒和赵青纨,反而多有悄悄的打量,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来。
这位彩雀府府主,笑得合不拢嘴,到了符舟之上便开始饮酒,不忘低头望去,对那桓云大声笑道:“桓真人,云上城这儿无甚意思,巴掌大小的地儿,东边放个屁西边都能听到响声,所以有空还是来咱们彩雀府做客,当个供奉,那就更好了!”
徐杏酒牵着她的手,赵青纨低着头。
以及又多走了一趟光阴长河。
渡船缓缓远去。
沈震泽微笑道:“孙府主这是打算忍痛割爱了?那我可要替云上城感谢孙府主了。”
关于这口藻井的价值,桓云也吃不准,只说定价八十颗谷雨钱,肯定不过分。
就是自家包袱斋的生意,大不如前,有些美中不足。
桓云笑道:“若是信得过,我便要去游览北亭国山河了。”
桓云说道:“对方如今其实也头疼,我可以找个机会,与白璧悄悄见一面,可以摆平这个隐患。”
陈平安抬头望去,笑着点头。
桓云识趣离开。
汉子最后请那位前辈喝了顿酒,还是稍稍打肿脸充胖子了一回,不过这笔钱,得他毫不心疼。
陈平安接下来便开始仔细盘算,炼化那件木属本命物所需的其它天材地宝了。
连打开都不会打开。
孙清转头对沈震泽说道:“不管如何,宝物是在云上城被我买到手的,就当是我孙清自己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桓云愣了一下,笑道:“如此最好。”
孙清没有拒绝,大方收下。
徐杏酒脸色尴尬。
陈平安挥挥手,“真要谢我,帮我拉些兜里钱多的冤大头过来。”
当然还有茫茫多的竹叶和竹枝。
而只是被眼前这位年轻剑仙知晓了。
不然还要她扛着那藻井御风远游?像话吗?天底下有这样不要脸的修士?
下了船之后,在僻静处,汉子想要将那些符箓藏在靴子里边,留在袖子里,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沈震泽差点跳脚骂娘,只是没法子,当时两艘符舟入城的时候,由于山水禁制和护身大阵的关系,那口巨大藻井不得已露出了片刻真容。
陈平安没有着急离开云上城。
陈平安说道:“我觉得可以让水龙宗的大修士,先来找你桓云不迟,这样的人情,才是白璧这种人眼中的真正人情。不然你提防我多嘴,我担心你泄密,到最后还不是一有机会就要做掉对方,图个干净利落,一了百了?我相信你只要最近在云上城滞留,露几次面,或是去北亭国、水霄国游览山水,水龙宗总会主动找上门的,比起你跟白璧关起门来鬼祟议事,肯定要好。”
如果孙清出价比自己更高,沈震泽买不起藻井,往死里抬价还不会?又不用老子一颗神仙钱。
陈平安笑道:“山下的市井坊间,年关难过年年过。”
除非陈平安哪天真的成为了飞升境的大剑仙,才有机会去那座青冥天下走一遭。
在先前喝酒过后,来渡口的路上,前辈便又将那些符箓还给了他,他只得小心翼翼藏在袖中。
陈平安说道:“水龙宗白璧那边,我帮不上忙,大宗子弟,我一个小小野修包袱斋,见着了就要心虚犯怵。”
徐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