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马的渊源,那你来说说看,是真的没跳好吗?我觉得挺好啊。”
对着那个富裕村子里边的少女,指指点点,言谈无忌,说哪家闺女的胸脯以后一定会很大,说哪户人家的少女一定是个生儿子的,墙头四周嬉笑声此起彼伏,还有人争执到底是哪家小娘子最俊俏来着,比一比到底谁才是方圆数十里最水灵的娘们,反正各有各的眼中好。
柳清风就不会。
只需要不犯大错就行了。
那位白衣僧人低头合十,轻轻唱诵一声。
老修士吓了一大跳,赶紧开始打腹稿,酝酿措辞。
除了这些玩闹。
少年闷闷不乐。
对方的隐蔽身份,柳清风如今可以翻阅绿波亭所有机密谍报,所以大致猜出一些,哪怕只是明面上的身份,对方其实也足够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。
不是那一般中五境修士重金购买的黄玺符纸。
那少年手中拎着一只纸鸢,笑容灿烂,“柳清风,我扛着小锄头,挖自己的墙脚来了。你跟着那个老王八蛋厮混,没啥出息的,以后跟我崔东山混吧。再说了,我的是我的,他的还是我的,与他客气什么。整个宝瓶洲的南方,数我最大,老王八蛋也管不着。”
老修士轻声问道:“仙师,那位白云观的观主,又非修道之人,为何对他如此刮目相看?”
好在身后那人已经说道:“算了,反正你这辈子都没福气去落魄山的。”
柳清风微笑道:“再好好想想。”
至于许多崔先生随性而为的举止,老修士早已见怪不怪。
崔东山大步前行,歪着脑袋,伸出手:“那你还我。”
李宝箴如今的作为,柳清风只会袖手旁观。
读书人笑道:“你还小,以后就会明白,女子脸蛋不是最紧要的,身段好,才最妙。”
柳清风说道:“读书种子怎么来的?家中父母之后,便是教书先生了,如何不是我们读书人必须关心的紧要事?难不成天上会凭空掉下一个个满腹经纶并且愿意修身齐家的读书人?”
柳清风站在别处,伸长脖子,踮起脚跟,继续看那村庄嗮谷场的跳竹马。
随后崔东山带着一老一小,又去了趟青鸾国京城。
双方起先是辩论那“离经一字,即为魔说”。
等到琉璃仙翁已经放弃答案的时候,崔东山笑道:“最好的夫子。”
何况李宝箴很聪明,很容易举一反三。
年少读书郎,不用心读书,光想大道理,反而不是好事。
崔东山后仰躺下,怔怔望着那天上的纸鸢。
随后琉璃仙翁便轻松了几分。
这位大骊南方绿波亭谍子的几大头目之一,在做一个尝试,从底层开始细细谋划,读书种子,江湖豪侠,士林领袖,庙堂官员,在他李宝箴进入青鸾国后,所有人都开始是他一手操控的棋子了,如今还几乎全是年幼无知的孩子,例如那个获封“大周正”的神童。
自家老爷什么都好,就是脾气太好,这点不太好。
那个读书人,也看那些他们指指点点的女子,而且毫不掩饰自己的打量,坐在一旁的书童便有些无奈,老爷你怎的也如此不正经。
比如今年以来,青鸾国又有几位文坛名士,声名狼藉。
为何要看奢望本就是图个热闹的众人,要他们去多想?
崔东山突然说道:“绕路,不去柳家的狮子园了。去见一个可怜人。”
少年抹了把眼泪,点头。
少年柳蓑鼓起勇气,第一次反驳无所不知的自家老爷,“什么都不争,那我们岂不是要一无所有?太吃亏了吧。哪有活着就是给人步步退让的道理。我觉得这样不好!”
在那金桂观中,崔仙师与观主坐而论道。
何况天底下从来没有不散场的热闹。
两人皆白衣。
柳清风对于李宝箴的谋划,从意图到手腕,看得一清二楚,说句难听的,要么是他柳清风玩剩下的,要么就是他柳清风故意留给李宝箴的。
这种事,根本不算事儿。
崔东山啧啧道:“柳清风,你再这么对我的胃口,我可就要帮我家先生代师收徒了啊!”
因为那两趟漕河首尾的勘察,真是累死了个人,而且那会儿老爷也不太爱说话,都是看着那些没啥区别的山山水水,默默写笔记。
至于在云霄国女子修士扎堆的胭脂斋那边,白衣少年双手叉腰,站在山门口那边,大声叫卖,兜售自己的神仙春宫图。然后当然是买卖没谈成,仁义也没在,只能是被一大群女子修士气势汹汹下山追杀。
倒是他们这边墙头附近,看客也不少,好些个人都在挑三拣四,不以为然,嗤之以鼻的更多,掌声稀疏。
柳蓑原本还有问题,只是一看到老爷这模样,就知道自己不可以打搅老爷了。
历来如此。
看得琉璃仙翁艳羡不已。
柳清风笑道:“当然有人白白送我,是更好,我就收下不还了。”
过了青鸾国边境后,崔仙师就走得更慢了,经常随便拿出一枚玉玺,在那个被他昵称为“高老弟”的稚童脸蛋上摩擦。
在这期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