璨淡然道:“不贪钱财?一是没胆子,在关将军眼皮子底下办事,不敢不用心。二来注定前程远大,为了银子丢了仕途,不划算,自然需要先当大官再赚大钱,没这点脑子,怎么能够成为关将军的辅佐官吏。不过其中确实有些文官,不为求财,以后也是如此。”
不速之客,算是他正儿八经的师父。
刘志茂笑道:“当年你捣鼓出来一个书简湖十雄杰,被人熟知的,其实也就你们九个了。估摸着到现在,也没几个人,猜出最后一人,竟是咱们青峡岛山门口的那位账房先生。可惜了,将来本该有机会成为一桩更大的美谈。”
顾璨将那本仙家秘笈收入袖中。
顾璨笑道:“慢慢来。”
曾掖辗转反侧,最后昏昏睡去。
这便是人间滋味。
只是在小院中缓缓散步。
从小就是,刘羡阳只是那个人的朋友,哪怕顾璨都要承认,刘羡阳是小镇家乡为数不多没有坏心的……好人。
以前是,以后还是,此生至死皆如此。
不管如何,不管到底是谁变了。
马笃宜疑惑道:“有事?”
那会儿,那个人应该是很开心的,所以使劲揉着鼻涕虫的脑袋,说今年两家的春联红纸,都他来掏钱。
是自己从来没有变。
小家伙使劲点头,“赶紧的!”
顾璨开门后,作揖而拜,“弟子顾璨见过师父。”
顾璨悄然振衣,震散那些痕迹。
而是顾璨终于懂得了分寸和火候,懂得了恰到好处的交心,而不是脱下了当年那件富贵华美的龙蜕法袍,换上了今天的一身粗劣青衫,就真觉得所有人都信了他顾璨转性修心,成了一个菩萨心肠的大好少年。若真是如此,那就只能说明顾璨比起当年,有成长,但不多,还是习惯性把别人当傻子,到最后,会是什么下场?一个池水城装傻扮痴的范彦,无非是找准了他顾璨的心境软肋,当年就能够将他顾璨遛狗一般,玩得团团转。
刘志茂点头道:“如此最好。小心怕死,谋而后动,不惜搏命,赌大赢大,这就是我们山泽野修的立身之本。”
顾璨退出下狱,心神转入琉璃阁,一件件屋舍依次走过,屋内之内漆黑一片,不见任何景象,唯有凶戾鬼物站在门口之时,顾璨才可以与它们对视。
小家伙听得云里雾里,憋了半天,试探性问道:“你也被脾气极差的夫子狠狠打过?”
关翳然气得抓起一只青铜镇纸,砸向那汉子。
关翳然点了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。
这份谍报,出自一位青鸾国姓柳的小文官之手,内容牵连却很大,大到让关翳然看几眼文字,就觉得寒气扑面。
那个注定不成气候的田湖君,一个未来撑死了就是寻常元婴修士的素鳞岛岛主,不过是今夜桌上,一碟可有可无的佐酒菜。
因为在琉璃阁转手交由顾璨之前,它们与那位形销骨立的账房先生有过一桩约定,将来顾璨进入琉璃阁之内,杀人报仇,没问题,后果自负,机会只有一次。
厢房那边,马笃宜和曾掖依旧坐在一张桌上。
顾璨点头道:“师父教诲,弟子铭记在心。”
是关于书简湖未来大局的详细策略。
但是世事,却让那个人走江湖,刘羡阳在求学。
刘志茂叹了口气,如此一来,最后一场对顾璨的心性大考,就有些变数了。
顾璨说道:“那弟子再好好思量一番,最迟三天,就可以给师父一个明确答复。”
顾璨背靠房门。
刘志茂打量了屋子一眼,“地方是小了点,好在清净。”
顾璨手持折扇,轻轻拍打肩头,自言自语道:“要学的,还很多。”
顾璨微笑道:“师父良苦用心,故意让田师姐走投无路,彻底绝望,归根结底,还是希望我顾璨和未来青峡岛,能够多出一位懂事知趣的可用之才。”
开设在池水城范家内的将军府,主将关翳然还在书房挑灯处理政务,敲门声响起后,关翳然合上一份密折,说道:“进来。”
刘志茂并未阻拦。
可是顾璨依旧不会把刘羡阳当朋友。
曾掖问道:“以后怎么打算?”
刘志茂开心的事情,不是顾璨的这点好似玩笑小事的鸡毛蒜皮。
因为那个人在离别之际,说过一句话。
虞山房闷闷不乐道:“我不稀罕什么官不官的,还是算了吧,你把这个机会送给别人。”
刘志茂掏出一本好似金玉材质的古书,宝光流转,雾霭朦胧,书名以四个金色古篆写就,“截江真经”。
天底下怎么就会有这种人。
刘志茂举起酒碗,与顾璨酒碗重重磕碰,一起各自饮尽碗中酒。
书简湖的规矩订立,那位注定是豪阀出身的年轻将军关翳然,一定是事先得到了一份账本的,因为顾璨会感到熟悉。
名叫虞山房的随军修士,大大方方跨过门槛,挑了张椅子落座,瘫靠在椅子上,打了个饱嗝,笑道:“这顿酒喝的,痛快痛快!那姓顾的小王八蛋,年纪不大,喝酒真是一条汉子,劝酒功夫更是了得,他娘的我跟两个兄弟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