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能够与崔国师据理力争还吵赢了的大骊官员,没几个。
阮邛笑道:“爹还真不清楚。”
在马苦玄之前,有此山上公认殊荣的天之骄子,数百年间,只有两个,一位是风雷园李抟景,一位是风雪庙魏晋。
风雪庙剑仙魏晋。
差点死在了正阳山搬山老猿手下。
他如今可是天不怕地不怕,整个宝瓶洲都敢横着走,当然前提条件是跟在那位白衣少年的身边。
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
稚圭转头笑道:“我就算了。”
琉璃仙翁一脸尴尬,信还是不信?这是个问题。
董谷立即放下筷子,毕恭毕敬道:“龙泉郡升为龙州后,这位国师弟子,并未按部就班顺势成为龙州刺史,而是平调去了观湖书院以南的原朱荧王朝版图,在那座大骊新中岳的山脚附近,继续担任一地郡守。”
琉璃仙翁赶紧离开院子。
宋集薪毕恭毕敬说道:“若非国师开恩,宋集薪都没有机会成为大骊宗室,更别谈封王就藩老龙城了。”
师父的三言两语,既是为他减轻压力,又有传道深意,更关键的,是等于变相让自己获得风雪庙修士的认可。
对这位师父,心中充满了感激。
袁县令如今顺势高升为青瓷郡郡守,龙窑督造官曹督造依旧是原先官职,不过礼部那边悄悄修改了督造官的官品,与一地郡守相当,所以两位上柱国姓氏的年轻俊彦,其实都属于升官了,只是一个在明处,一个名声不显而已。
更何况老龙城苻家家主,就等于是他的私人供奉。
崔东山斜瞥他一眼,说道:“齐静春留给你的那些书,他所传授学问,表面看似是教你外儒内法,事实上,恰好相反,只不过你没机会去搞清楚了。”
宋集薪很聪明,有些理解这位国师的言下之意了。
“第二件事,就是你所说的洞天福地,其实杨家铺子那边是可以做买卖的,有现成的,但是估计价格会比较难以接受。其实价格还好说,大不了赊欠便是。”
如今大骊中岳,即是朱荧王朝的旧中岳,山岳正神依旧,可谓因祸得福,成为如今宝瓶洲的一洲中岳。
崔东山语不惊人死不休,“当年你和赵繇,其实齐静春都有馈赠,赵繇呢,为了活命,便与我做了桩买卖,舍了那枚春字印,其中得失,如今还不好说。至于你,是齐静春留给你的那些书籍,只可惜你小子自己不上心,懒得翻,其实齐静春将儒、法两家的读书心得,都留在了那些书里边,只要你诚心,自然就可以看得到,齐静春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人,对你期望不低,外儒内法,是谁做的勾当?若是你得了那些学问,你叔叔与我,可能就会让你衣服上多出一爪了。”
阮邛疑惑道:“这都行?”
崔东山叹了口气,“不谈这些有的没的,这次前来,除了散心,还有件正经事要跟你说一下,你这个藩王总不能一直窝在老龙城。接下来我们大骊的第二场大仗,就要真正拉开序幕了。你去朱荧王朝,亲自负责陪都建造一事,顺便跟墨家打好关系。一场以战养战的战争,如果只是止步于掠夺,毫无意义。”
阮邛自然而然给女儿碗里夹了一筷红烧肉,然后对董谷说道:“听说原先的郡守吴鸢,被调离出新州了?”
还有一枚名为“满月”的养剑葫,品秩极高。
北岳地界,作为大骊的龙兴之地,魏檗这位北岳山神,宝瓶洲唯一能够与之抗衡的山水神祇,不在中岳,而是南岳,一位女子山神。
一般意义上的大剑仙,他们的剑术高低,剑意多寡,其实境界稍逊一筹的上五境剑修,勉强还能看得到大致的差距。
阮邛望向自己闺女。
不过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,其实不算什么妙手,正常下棋罢了。
宋集薪作揖道:“宋睦拜见国师。”
只不过就如先贤所说,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。故而又有先贤又说,世之奇伟瑰怪,种种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人迹罕至,唯有志者可以慢行而至,得见壮观。
已经关门有几年的药铺那边,刚刚重新开张,铺子掌柜是位老人,还有一位眉心有痣的白衣少年郎,皮囊俊美得不像话,身边跟着个好似痴傻的稚童,倒是也生得唇红齿白,就是眼神涣散,不会说话,可惜了。
阮邛说道:“以后山头这边的迎来送往,你别管了,这种事情你只要不推掉,就一辈子都忙不完,那还怎么修行?龙泉剑宗的立身之本,不是如何会做人。”
她这辈子只怕三个人,一个已经死了,一个不在这座天下了,最后一个的半个,就在后院那边。
这次出山走过一趟风雪庙的阮邛轻声说道:“以前爹小的时候,风雪庙师长们都觉得世道不会变太多,只需要好好修行,所以我们这些晚辈也是差不多的想法。现在所有老人都在感慨,已经完全看不透短短几十年后,宝瓶洲会是怎样一个光景。秀秀,你说这是好事,还是坏事?”
阮邛希望将来哪天,龙泉剑宗能够出现这么一位剑修,哪怕晚一点都无所谓。
宋集薪转头望向门口那边,“不一起?”
至于师弟谢灵,已经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