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吗?”
抱着那只照夜草堂静心打造的槐木匣,隋景澄离开了蚍蜉铺子,走在老槐街上,脚步轻盈,心情极好。
不管如何,浮萍剑湖是真不缺钱。
刚刚踏足修行之路的练气士,往往会对光阴流逝的快慢,失去感知。
多有江湖豪客在那边大呼痛快,满头大汗,依旧下筷如飞。
在此人尚未出生之时,就有数座宗字头仙家伺机而动,据说还有中土神洲的世外高人,亦有窥探。
在动身之前,这拨剑修没有对皑皑洲撂半句狠话,直接就联袂跨洲远游。
在这一拨“开疆拓土”的剑修之外,还有陆续不断纷纷向西远游的剑修。
第五的,是一位女子武夫,如果不算杨凝真,她便是唯一一位登榜的纯粹武夫。
至于排名犹在刘景龙之前的那两位“年轻修士”,当然更是如此。
齐景龙开始反复推敲各种可能性。
有敲门声轻轻响起,门外荣畅说道:“是我。”
这就是北俱芦洲为何明明位在东北,却硬生生从皑皑洲那边抢来那个“北”字。
隋景澄看遍了蚍蜉店铺的多宝架,挑中了几件取巧物件,都不算什么灵器,砍价一番,了不过十颗雪钱。
而且一旦交手,剑仙选择递出第一剑,在那之后,就是不死不休的境地。
所以徐铉既是这位剑仙的大弟子,也是闭关弟子。
只要他愿意出手,对方就肯定已经输了,哪怕高他一境,也不例外。
就算是他齐景龙,难免都有些高山仰止,只不过齐景龙却也不会因此就心灰意冷便是。
渡船南下,期间经过了春露圃,稍作停留,乘客可以下船粗略游历渡口周边,能有两个时辰。
如今她虽然得了那件祖师堂嫡传玉牌,不过仍是浮萍剑湖宗主郦采的记名弟子,所以称呼荣畅为师兄,没有问题。
隋景澄轻声道:“荣师兄,我接下来肯定什么都不买了。”
荣畅微笑道:“我自有计较。”
荣畅似乎早已见怪不怪,落座后,对隋景澄说道:“接下来我们就要去往北俱芦洲最南端的骸骨滩,之后更要跨洲游历宝瓶洲,我与你说些山上禁制,可能会有些繁琐,但是没办法,宝瓶洲虽说是浩然天下最小的一个洲,但是奇人异士未必就少,我们还是讲一讲入乡随俗。”
荣畅作为一位北俱芦洲中部极有分量的元婴剑修,在浮萍剑湖,其实也有几位嫡传弟子,山下市井讲究一个棍棒出孝子,在他荣畅这边,就是多吃几剑涨修为。
顾陌趴在桌上,侧脸望向窗外的云海。
这位野修,名为黄希。
比如他其实是琼林宗的半个主人,而琼林宗的生意早就做到了宝瓶洲,甚至是桐叶洲。
缺月梧桐,骤雨芭蕉,大雁秋风,春草马蹄,大雪扁舟,青梅竹马,才子佳人,名将宝刀,美人铜镜……
不服?
顾陌悻悻然道:“道听途说,道听途说。”
荣畅当然一路跟随。
但是浮萍剑湖,到底是很好的。
对方是一位敌对门派的年迈元婴剑修,明摆着是要用自己的一条命来,毁去这位年轻天才的大道前程。
齐景龙心情沉重,若是在那商家鼎盛的皑皑洲,万事可以用钱商量,在北俱芦洲,就要复杂多了。尤其是一个外乡人,想要在北俱芦洲讲道理,更是难上加难。
第七的,与人在砥砺山一战,两败俱伤,伤及根本,所谓的十人之列,已经名存实亡。
隋景澄一手拍掉顾陌,挺直腰肢坐正身体,皱眉道:“顾仙子,请你自重!”
最近的一件天大传闻,则是徐铉希望与清凉宗女子宗主贺小凉,结为道侣,只要她答应,他徐铉愿意离开宗门,转投清凉宗。
荣畅笑道:“一位元婴剑修送钱给他们,他们该烧高香才对。”
齐景龙有些感慨。
跟陈平安比,在这种事情上,好像自己还是差了些道行。
因为对方扬言,要剑挑皑皑洲,谁都别急,从东到西,一座一座,人人有份。至于皑皑洲的那个北字,你们不是很稀罕嘛,留着便是。
隋景澄突然说了一句题外话,“荣剑仙,我们会顺路去一趟金鳞宫吗?”
他有两位贴身侍女,一位专门为他捧刀,刀名咳珠,一位司职捧剑,剑名符劾。
不是说隋景澄的道理太对,足够让荣畅,而是一个三十余年来只走过一趟江湖的半吊子修士,就有如此心性,肯定要比她顾陌……愿意动脑子。
顾陌早已蹦蹦跳跳远去,在廊道拐角处探出脑袋,嬉皮笑脸道:“哎呦喂,你这会儿的模样,我一个女子瞧见了都要心动。我觉得吧,那家伙跟你走了一路,肯定没管住眼睛,只不过他修为高,你道行低,没发现而已。唉,就是不知道到底你是亏大发了,还是……赚大发喽。”
顾陌反正是打定主意了,回到师门,就说这刘景龙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大色胚,随便见到了一位女子,视线就喜欢往胸脯和屁股蛋儿瞥,而且还特别俗不可耐,刘景龙就中意脸上涂抹胭脂好几斤重的那种狐媚子,气死她们这些偷偷抹了些许胭脂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