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秀少年隋文法更是热泪盈眶,关于这位曹叔叔的江湖事迹,他神往已久,只是一直不敢确定,是不是当年与姑姑成亲却家道中落的那个男人,但是少年做梦都希望兰房国那边的谪仙人曹赋,就是早年差点与姑姑成亲的那位江湖少侠。
先前那凶寇贼首杨元之徒的那个“曹大仙师”说法。
胡新丰心弦紧绷,就要掠出这条突然让他觉得阴气森森的茶马古道,只是那人竟然直接向他蹒跚走来,这诡谲一幕,让胡新丰一时间动弹不得。
但是胡新丰走出半里路后,蓦然瞪大眼睛,怎的前边又是那个手持行山杖的年轻书生?
胡新丰掂量了一番,发现那人似乎脚步不稳,脸色微白,额头还有汗水渗出,犹豫一番后,迅速气沉丹田,迅猛一拳砸中那人一侧太阳穴。
胡新丰咽了口唾沫,点头道:“走大路,要走大路的。”
幂篱女子藏在轻纱之后的那张面容,并未有太多神色变化,
杨元皱了皱眉头,“废什么话。”
年轻人自知失言,脸上闪过一抹戾气,跨出一步,剑光一闪,小亭之内,大雨过后暑气本就清减,当年轻剑客出剑之后,更是一阵凉意沁人肌肤。
曹赋一手负后,站在道路上,一手握拳在腹,尽显名士风流,看得隋老侍郎暗暗点头,不愧是自己当年选中的女儿良配,果然人中龙凤。
但是下一刻,胡新丰就被一抹剑光拦阻出拳,胡新丰骤然收手。
佩刀汉子一手抚胸,一手按刀,一步步踉跄离开,背影凄凉。
清秀少年隋文法躲在隋姓老人身边,少女隋文怡依偎在自己姑姑怀中,瑟瑟发抖。
胡新丰想笑,突然又不敢笑了。
却被杨元伸手拦住,胡新丰侧头擦拭血迹的时候,嘴唇微动,杨元亦是如此。
一骑是位黑衣佩刀老者,一骑是位三十来岁的男子。
如果没有意外,那位跟随曹赋停马转头的黑衣老者,就是萧叔夜了。
早年差点就已经成了翁婿的双方可能是默契,可能是都没有想到,总之就不去管了。
那人一步踏出,脑袋歪斜,就在傅臻犹豫要不要象征性一件横抹的时候,那人已经瞬间来到傅臻身前,一只手掌抵住傅臻面门,笑道:“五雷真篆,速出绛宫。”
胡新丰一直汗如雨下。
至于那些见机不妙便离去的江湖凶人,会不会祸害路人。
陈平安只是置若罔闻,放慢脚步,他一慢,胡新丰就跟着慢起来。
砰然一声。
那人又飞出了茶马古道。
这下子胡新丰是汗流浃背,却偏偏背脊生寒了。
傅臻一番思量过后,一剑直直递出,脚步向前,如蜻蜓点水,十分轻盈。
浑江蛟杨元带人迅速离开行亭,曹赋笑问道:“隋伯伯,需不需要拦下他们?”
那年轻些的男子蓦然勒马转头,惊疑道:“可是隋伯伯?!”
想着大不了在对方手底下吃点苦头,留条小命。
那年轻剑客白白失去了一位未见面容却身姿娇柔的美娇娘,光是听她说了一句话,便觉得骨头发酥,必然是一位绝色美人,哪怕容貌不如身段、嗓音这般诱人,可差不到哪里去,尤其她是一位五陵国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,想必别有韵味,不曾想莫名其妙就便宜了杨瑞那小子,年轻剑客本就积攒了一肚子邪火,这会儿胡新丰还敢分心言语,出剑便愈发狠辣迅猛。
曹赋此人在兰房国和青祠国,可是鼎鼎大名的存在,莫名其妙就从一位颠沛流离到兰房国的蹩脚武夫,变成了一位青祠国山上老神仙的高徒。虽说十数国版图上,修道之人的名头,不太能够吓唬人,老百姓都未必听说,可是有些家底的江湖门派,都清楚,能够在十数国疆域屹立不倒的修道之人,尤其是有仙家府邸有祖师堂的,更没一个是好对付的。
曹赋直腰后,去将那位胡大侠搀扶起身。
隋新雨叹了口气,“曹赋,你还是太过宅心仁厚了,不晓得这江湖险恶,无所谓了,患难见交情,就当我隋新雨以前眼瞎,认识了胡大侠这么个朋友。胡新丰,你走吧,以后我隋家高攀不起胡大侠,就别再有任何人情往来了。”
隋姓老人想了想,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了,摇头笑道:“算了,已经教训过他们了。我们赶紧离开此地,毕竟行亭后边还有一具尸体。”
两人一起缓缓而行。
出剑之人,正是那位浑江蛟杨元的得意弟子,年轻剑客一手负后,一手持剑,面带微笑,“果然五陵国的所谓高手,很让人失望啊。也就一个王钝算是鹤立鸡群,跻身了大篆评点的最新十人之列,虽说王钝只能垫底,却肯定远远胜过五陵国其他武人。”
胡新丰苦笑道:“曹公子,怪我胡新丰,若非你们赶到,便是交出这条命,都无法护住隋老哥了,一旦酿成大祸,百死难赎。”
如有雷法炸开在傅臻面门上。
胡新丰这才心中稍稍好受一些。
一番攀谈之后,得知曹赋此次是刚从兰房、青祠、金扉国一路赶来,其实已经找过一趟五陵国隋家宅邸,一听说隋老侍郎已经在赶往大篆王朝的路上,就又昼夜赶路,一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