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是答应了啊?!”
叶酣转头笑道:“如果有机会的话,外乡人一直背着的那把剑,如果真是一件法宝,我事后可以争取一下,看看能否以物易物,赠送给你。”
那人轻轻摇晃竹扇,脸上带着杜俞总觉得有些奇怪、陌生的笑意,缓缓笑道:“你若是今天走了,才是真要死了。”
当有一个孩子往鬼宅丢石子大骂之后,就一发不可收拾。
一位中年大髯男子竟是走入了城隍庙,先前在门口那边,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,进了前殿,见着了那位屏气凝神的年轻剑仙,这汉子犹豫了一下,瓮声瓮气问道:“你这是作甚?于公,我身为郡城本地神祇,不该劝你离开,一郡苍生百姓,自然是能少死几个就少死几个。可是于私,我还是希望你别趟浑水,不是我瞧不起你这剑仙高人的手段,实在是天劫一物,最是纠缠不清,不是你扛下了,就万事大吉。你既然都是剑仙了,还不明白这里边的弯弯绕绕?修行不易,何必如此?”
范巍然御风离开随驾城后,突然问道:“鬼斧宫那帮不入流的兵家修士,就没随我们一起出城?”
两天之后。
只见整座随驾城,连同城墙在内,所有高过七丈的建筑,都已经像是被一刀削平。
既然那件异宝已经被陈姓剑仙的同伙抢走,而这位剑仙又身受重创,不得不滞留于随驾城,那么就没理由让他活着离开银屏国,最好是直接击杀于随驾城。
天亮之后。
湖君殷侯也没有坐在主位龙椅上,而是懒洋洋坐在了台阶上,如此一来,显得三方都平起平坐。
然后黑线在飞掠出百余里后,蓦然被一只小猴儿吞入腹中,被一位老者将其藏在袖中,开始逃遁。
何露以手中竹笛轻轻拍打手心,“真想试探此人,不如杀个杜俞,不但省事,还管用。到时候将杜俞抛尸于随驾城外,咱们双方抛开成见,精诚合作,事先在那边布置好一座阵法,守株待兔即可。”
范巍然脸色阴沉,没有道破天机,只是冷笑道:“回头再找这王八蛋算账!”
杜俞想要去轻轻掰开前辈的十指,竟然纹丝不动,杜俞哭丧着脸,这可如何是好?
按照苍筠湖湖君殷侯的说法,此人除了那把背在身后的神兵利器,而且身怀更多重宝,足够参与围剿之人,都可以分到一杯羹!
杜俞一抱拳,离开屋子,轻轻关上门。
杜俞不明白,打死都不明白。
几万、十数万条凡夫俗子的性命,怎么跟前辈你一位剑仙的修为、性命,相提并论?!
当天地终于归于寂静,笼罩整座随驾城的云海缓缓消散。
纷纷逃散,只求尽量远离城隍庙,能够离开随驾城那是更好。
今年随驾城上上下下,年关好过,可是大年三十也没半点喜庆,正月里的走门串户,更是闷闷不乐,人人抱怨不已。
苍筠湖龙宫内,双方得知那个消息后,都有些面面相觑。
黑釉山凉亭中的叶酣,和苍筠湖龙宫中的范巍然又是心有灵犀,同时发号施令,准备争夺那件终于出世的异宝。
苍筠湖龙宫内。
双方修士和附庸势力一左一右,按照境界高低、山头强弱,依次排开,龙宫之内,首次同时出现这么多仙家修士。
男子伸出手指,轻轻摩挲着玉牌上边的篆文,心事重重。
随驾城衙署的大小官员、富贵门庭和市井人家,都开始惴惴不安地忙碌起来。
十数国江湖,为何已经两百年不曾出现一位金身境武夫了?要知道最后一位,可是被自己师妹和叶酣当年联手斩杀的。
不过相距两百丈之后,倒是可以先出拳。
杜俞看了眼那把金光黯淡的长剑,狠狠摇头后,接连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光,然后双手合十,眼神坚毅,轻声道:“前辈,放心,信我杜俞一回,我只是背你去往一处僻静地方,此地不宜久留!”
瘫靠在那张椅子上的半死之人,一双幽深眼眸,缓缓睁开,又缓缓合上。
当他跨过门槛,双手抱拳,高高举过头顶,重重摇晃了几下,然后大步离去,这位大髯神祇,唯有粗狂嗓音响彻夜幕,“可要不是个傻子,就不会进这蛇鼠一窝的城隍庙。剑仙,莫死!这狗-娘养的世道,有点本事的好人,已经够少的了!你要是意气用事,真死在了这不值当的破烂地儿,我到时候可要狠狠骂你几句!!”
椅子上那人,寂然如死。
一位盘腿而坐的白发老翁啧啧笑道:“天地无故接壤,这就是人间大劫。城主,这天劫落地后,这座黑釉山的山水大阵,我看是保不住了。还是那范婆姨精打细算,跟苍筠湖殷侯勾搭上了,这件事上,可比咱们只能选择黑釉山,自己钱打造阵法,要占了先机。”
在随驾城内落脚的范巍然,当机立断,率领那些宝峒仙境修士,以及让人去提醒依附自家门派的练气士,赶紧离开随驾城,一起去往苍筠湖,毕竟那位湖君可是欠了她范巍然一个不小的人情,谅他在苍筠湖元气大伤后,不敢再像那夜宴席上,管不住自己的一双贼眼,这才使得晏清在她这位老祖这边,得以借故离开龙宫筵席,说是去往藻溪渠主的水神庙散心。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