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那位自封敕雷神将看来是动了真火,在地涌山那边身躯四周不过是两块令牌环绕,如今又多出三块,写有雷法敕令,多半是金色雷鞭炼化而成。
书生笑道:“很好,从这一刻起,你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大源王朝正统河神了,只差一个朝廷的封正诏书而已。没关系,我家里边放着许多盖好玉玺的诏书,年复一年,积攒了好大一堆。”
只是金丹并未就此碎裂,逃遁速度微微凝滞,飞剑初一与金丹撞击之后,被一弹向后,很快旋转一圈,剑尖再次直指那颗妖物的金丹,一闪而逝,飞剑在空中带出一条雪白刺眼的长线。
陈平安深呼吸一口气,剑仙归鞘,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,不情不愿。
陈平安则挥袖如龙汲水,又给收起。
书生轻声道:“同在修行路上,你我已是道友。以后你既不可妄自尊大,也不可妄自菲薄。”
陈平安没有拔剑,一拳相对。
书生突然哀叹一声,“好嘛,打了小的,来了老的,打了老的,来了更老的。好人兄,怎么办?这下子是真的棘手了。”
书生笑道:“好人兄,你真是胆子大,知不知道这位高僧的根脚?”
他稍作犹豫,应该是觉得那敕雷神将所说不差,双肩一晃,变化出真身,果真是一头大如山丘的老鼋。
这是家族对他此次出门的唯一要求。
不是它价值不高。
然后身体前倾,将那十二件灵器挑挑拣拣,仔细端详。
有些心烦意乱,书生一巴掌拍去,将那个前边带路的覆海元君,打得了个狗吃屎,又一脚将其狠狠踹向前方。
谋划?
书生问道:“若是好人兄冤枉了我,又毁了我的簪子,我岂不是又伤心又破财?又该如何?”
书生使劲点头,“信!”
竟是不堪重负,瞬间四脚趴开,腹部紧贴河面,冰面轰然碎裂。
一抹幽绿剑光从高空笔直落下。
两人走入祠庙后,在主殿外的台阶上,相对而坐,书生一挥袖子,大小物件哗啦啦落地,琳琅满目,堆积成山。
陈平安缓缓吐纳,调养生息。
可不是因为什么一枚雕母祖钱。
壮汉双拳齐出,嘶吼道:“还我雷池!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不送。”
金丹之内的魂魄哀嚎,顿时响彻黑河冰面。
环顾四周。
反正那家伙从头到尾,就没想着跟随自己入水,自己需不需要隐藏亲水的本命神通,已经毫无意义。
书生开始默默计数,想要看一看,那家伙脸上的鲜血到底什么时候停止流淌。
陈平安站在原地,陷入沉思。
书生已经转身继续赶路,大笑道:“我只要愿意,让你当个江神娘娘,有何难?”
妖物头颅被一拳打烂。
陈平安笑道:“木茂兄,我以诚相待,你却以动了手脚的簪子试探我,你说该怎么说?”
然后书生打了一个稽首,“感谢前辈先前护道一程。”
他蓦然心中一紧,竟是急急退后。
女子赶紧从袖中取出一只乌金色的青瓷小水呈,颤声道:“奉命去了趟老龙窟,将我爹精心饲养了八百年的这对蠃鱼带出来了。还给我爹那心腹传令下去,只要那人潜入老龙窟,惊动了机关,就立即放下那四堵锁龙壁,将其困住,即便得以脱困,得了密信的群妖也会在那边守株待兔,那个家伙,想必不死都该掉一层皮。”
数拳之后,这位敕雷神将惊骇发现,自己已经想要与他换伤,都已是奢望。
陈平安有意近身厮杀,不但未用剑仙,连养剑葫内的初一十五都没有动用。
书生笑道:“走,咱哥俩去祠庙那边分账,在这儿显不出氛围。”
陈平安始终没有去动它。
妖物一咬牙,继续与其换拳。
陈平安最后握拳,将仅剩最后一小截雷矛攥在手心,随手丢入雷池当中,微笑道:“再来。”
一阵爽朗笑声震天响。
书生笑道:“我无所谓,得听我这位兄弟的,他点头了才作数。”
不许靠近宝镜山。
书生犹豫一番。
十数拳后。
老僧双手合十,佛唱一声后,问道:“两位施主,能够让老僧将此鼋带回大圆月寺内?”
书生将其抛开,嘀咕道:“他娘的如果可以杀掉那家伙,要我付出半条命的代价都愿意……可是大半条命的话,就不好说了,更何况……万一死了呢?”
内心则腹诽不已,道爷我信你个鬼。
书生头疼不已,哎呦喂一声,“好人兄莫说这些,我是道家子弟,最听不得这些。”
书生站起身,轻声道:“好人兄,希望有缘再见。”
宰了它们!
在积霄山妖物出声之时,刚好是黑袍老者念完一部佛经之时。
鬼蜮谷之外的修行之人,都是这般心机可怕吗?
但是陈平安的视线,却在那具尸体上。
在那人一手出拳抵御天雷轰顶之时,他已经将手中雷矛一掷而出。
陈平安说道:“你钱多压手?”
一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