腼腆一笑。
青衣小童给自己取名为陈灵均,粉裙女童则是陈如初。
陈平安望向魏檗。
在夜幕中,则会留在院子里,最少离着朱老神仙的住处近些,不用太担心给人轻薄的时候,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。
“我看陈平安这么着急远游,你们俩功劳不小。”
青衣小童嗯了一声,张开双臂,趴在桌上。
魏檗摆摆手,“不耽误。我跟你不一样,你是能忙绝不闲着,我是能闲着绝不忙。”
顾璨也寄来了信。
此后两天,朱敛继续去二楼享福,陈平安果真去找了郑大风,只是没见到郑大风,稍稍犹豫之后,陈平安就返回了山上。
一闪而逝。
魏檗淡然道:“没关系,可以隔个十年,我就再办一场。”
都是邻近山头势力的修士,或者是留在仙家府邸里边修行,或是在这边以便更好联络大骊宋氏,多是金丹地仙,最不济也是龙门境修士。
若是给魏檗真的破开瓶颈,跻身玉璞境,意义之大,影响之深远,更是不可估量!
青衣小童瞥了眼粉裙女童,后者轻轻摇头。
青衣小童鼻孔朝天,冷哼一声,“再不抓紧,就得遭了陈平安的毒手!”
青衣小童将信将疑,皱了皱眉头,“让两子?这不是瞧不起你大风兄弟嘛,让一子如何?”
郑大风忍着笑,不打算欺负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家伙,摆手道:“算了,以后再说。”
陈平安得了这封信后,就去了趟风凉山,找到董水井,吃了一大碗馄饨,聊了此事,该说的话,不管好听不好听,都按照打好的腹稿,与董水井挑明了。董水井听得认真,一字不漏,听得觉得是关键的地方,还会与陈平安反复验证。这让陈平安更加放心,便想着是不是可以与老龙城那边,也打声招呼,范家,孙家,其实都可以提一提,成与不成,到底还是要看董水井自己的本事,不过思量一番,还是打算等到董水井与关翳然见了面,再说。坏事不怕早,好事不怕晚。
时不时竹楼就会轰然震动。
去牛角山寄信之前,陈平安瞥了眼墙角那只竹箱,里边还搁放着一只从书简湖带回来的炭笼。
陈平安抬头望天,不知不觉,已是月明星稀。
到了竹楼外,听动静,朱敛在屋内应该是正在倾力出拳,以远游境艰难对峙崔诚的金身境。
陈平安叹了口气。
青衣小童大大咧咧坐在陈平安对面,笑问道:“老爷,你觉得我这新名儿咋样?牛不牛气?霸不霸气?”
粉裙女童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陪着裴钱一起嗑瓜子。
陈平安伸手抓了把瓜子,“不信拉倒。”
朱敛开始收拾棋局,郑大风坐在原先魏檗位置上,帮着将棋子放回棋罐。
陈平安如今的待人接物,不敢说有多滴水不漏,终究能算是不会出大的纰漏了。
朱敛说道:“猜猜看,我家少爷破境后,会不会找你聊聊?如果聊,又怎么开口?”
遥想当年,他可是两巴掌拍在了掌教陆沉的肩膀上,这要是传到了那座白玉京,管你是什么仙人天君,谁敢不伸出大拇指,夸他一句英雄好汉?!
陈平安离开风凉山后,回到落魄山,凑巧远远看到沿着山路走桩的岑鸳机。
岑鸳机默默离去,继续去练拳。
朱敛点头道:“在藕福地那里,稍微大一点的江湖门派,有几个男人,年轻时候没被师姐师妹伤透过心,看来浩然天下也差不多。”
陈平安连忙安慰道:“你们现在的名字,更好啊。”
陈平安弹了一颗瓜子,击中裴钱额头。
双手抱住后脑勺,郑大风想起某个天真无邪的少女,像喝了一大坛子药酒,苦得不行,又忍不住不喝。
青衣小童跟郑大风也不客气,“大风兄弟,你懂个屁。”
魏檗笑容玩味。
裴钱哦了一声,追上了更希望自己名字是陈暖树的粉裙女童。
黄昏时分,裴钱和正式取名为“陈灵均”和“陈如初”的两个小家伙,一起回到落魄山。
他这才恍然大悟,他娘的郑大风这家伙也挺鸡贼啊,差点就坏了自己的一世英名。
青衣小童对于魏檗这位不讲义气的大骊北岳正神,那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怨念,他当年为了黄庭国那位御江水神兄弟,尝试着跟大骊朝廷讨要一块太平无事牌的事情,处处碰壁,尤其是在魏檗这边更是透心凉,所以一有下棋,青衣小童就会站在朱敛这边摇旗呐喊,不然就是大献殷勤,给朱敛敲肩揉手,要朱敛拿出十二分功力来,恨不得杀个魏檗丢盔弃甲,好教魏檗跪地求饶,输得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碰棋子。
青衣小童双臂环胸,“这么敞亮的名儿,要不是你拦着,只要给我写满了铺子,保管生意兴隆,财源广进!”
裴钱抢过话头,“你叫小迷糊蛋儿,他叫大傻蛋儿,就是这样的!”
青衣小童蹦跳起来,绕到陈平安身后,嬉皮笑脸道:“老爷,肩膀酸不酸?”
原来他们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名字,不是本命名字,而是按照陈平安的说法,以后有可能需要放在祖师堂谱牒上的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