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然后苦笑道:“这么快就要我做恶人?你倒是不见外。”
柳敬亭感慨道:“柳树娘娘一事,若是早些听了你的话,早早与她开诚布公谈一谈,说不定不用像如今这么关系僵硬。”
结果一板栗打得她当场蹲下身,虽然脑袋疼,裴钱还是高兴得很。
弟子难道当真无法为先生之学问,查漏补缺?
伏昇笑了笑,不再言语。
中年儒士无可奈何,先生以佛家说法-论儒家门生的所作所为,不合礼啊。只是先生在中土正宗文庙,地位何其尊崇,他也知道,先生视野所及,很远,不涉及柳清风脚下大道偏差,先生都不会插手。若是柳清风这次在祠堂,没有挺身而出,反驳那个柳树娘娘,那么柳清风这辈子就只会知道,家塾两位教书匠,在狮子园待了这么多年,然后有天返乡离去,就此杳无音信。
柳伯奇直到这一刻,才开始彻底认同“柳氏家风”。
最后是柳清山独自一人,走向柳清风,笑道:“我想先与柳伯奇远游宝瓶洲,想要去观湖书院,还有那大隋山崖书院,以及最北边大骊龙泉郡新建书院游学。”
小道童使劲眨眨眼,发现是自己眼了。
陈平安问道:“裴钱,知道柳县令最让人钦佩的地方在哪里吗?”
白水寺,那位白衣僧人坐在封堵多年的井口旁,喃喃道:“输了,输了。不是佛法输了,是我们输了。”
发现兄长与心爱女子相谈甚欢,只要兄长点头,那自己与柳伯奇这门婚事应该是稳妥了,柳清山便笑了起来,这位尚且年轻的读书人,只觉得天地之间再无难事了。
陈平安点头后,试探性问道:“是柳县令?”
陈平安当机立断道:“喂拳可以,银子没有!”
柳清风突然喊住这个弟弟,说道:“我替柳氏祖辈和所有青鸾国读书人,谢谢你。柳氏醇儒之风不减当年,青鸾一国读书人,得以抬头挺胸做人。”
柳伯奇破天荒有些心中惴惴。
裴钱扯开嗓子朗声道:“么得银子!进了我师父兜里的银子,就不是银子啦!”
陈平安自己也找了家百年老字号铺子,买了好些一文钱一分货的精美宣纸。
但是陈平安觉得兄弟二人,都是这个世道需要的读书人,仅此而已,至于未来成就谁高谁低,归根结底,还不都是狮子园一家人?
中年儒士又有疑惑。
柳清风笑道:“父亲寄到县衙的书信,我已经仔细看过。”
岔入官道后,朱敛笑道:“觉得狮子园这个老侍郎长子柳清风,比弟弟柳清山更像一块当官的材料。”
柳伯奇答道:“我如今已是地仙修为,以后跻身上五境不难,所以我愿意为柳清山耽搁百年光阴。”
中年观主当然不会砍去那些古树,但是小徒弟哭得伤心,只得好言安慰,牵着小道童的手去了书斋,小道童抽着鼻子,到底是久经风雨的白云观小道童,伤心过后,立即就恢复了孩子的天真本性,他还算好的了,有师兄还被一些个埋怨他们晨钟暮鼓吵人的悍妇挠过脸呢,反正道观师兄们每次出门,都跟过街老鼠似的,习惯就好,观主师父说这就是修行,大夏天,所有人都热得睡不着,师父也会一样睡不着,跑出屋子,跟他们一起拿扇子扇风,在大树底下纳凉,他就问师父为啥咱们是修道之人,做了那么多科仪功课,心静自然凉才对呀,可为啥还是热呢。
中年观主放下手中毛笔,放在他自制的木雕笔架上,笑道:“重新读到了一句法家言语,心有所感,就写些东西,以便下次翻到,可以自省,好知道自己昨日之想,再来验证明日之思,一次次切磋琢磨之后,学问才能从诸子百家的圣贤书中,变成我们自己的学问。”
柳清风问道:“你去与两位先生道别的时候,我能不能跟柳伯奇聊聊?放心,就几句话。”
当然这只黄皮小葫芦,只是供人把玩的世俗寻常物。
柳清山在柳清风离开书斋关上门后。
柳伯奇答道: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敢坏我柳伯奇夫君大道之人,先问过我佩刀獍神和本命刀甲作答应不答应。”
年轻僧人满脸泪水,望向远处,“世人若学我,如同进魔窟。我错了,我错了。”
少年心有余悸,坐在先前被牛车碾压倒地的芦苇上,嚎啕大哭。
柳清风坐独自在椅子上,转头望向那副对联。
柳清风去与柳伯奇说了,柳伯奇答应下来,在柳清山去找伏老夫子和刘先生的时候。
老夫子伏昇,或者说儒家大圣人伏胜笑道:“这有什么,三教门户之见,只是在学问上较真。”
当真就只有弟子竖耳聆听夫子教诲那么简单?
柳敬亭叹了口气,“理当如此。”
朱敛点点头,“可不是,劳心劳力还不讨好,换成是少爷或是柳氏兄弟,就得乖乖拿出伞去,为那书生遮风挡雨,捎他回家,说不定路上踩到了水坑,或是那人肩头给雨水打湿了,还不被那人念你们的好。换成是臭牛鼻子的话,估计都没这些事儿,看也不看屋檐下,直接就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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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传道弟子。
只是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