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苦战好不容易打赢了,这支大骊兵马的气氛却有些沉重,不仅仅是伤亡一事,还有就是另外一支由某位上柱国领衔的大骊兵马,趁着他们啃西河国最硬的骨头,竟然越界进入西河国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直接将十数座空虚城池,给一锅端了,据说马上还要直扑西河国京城。
自然而然,久而久之,许多修士便会对人间无情,至多就是我不为难这个人间,但是莫要奢望我善待人间。
“诸位,马蹄只管向南踩去!庆功一事,先以敌人头颅做碗,鲜血为酒,京观为桌,豪饮之!”
大骊对此,除了几场硬碰硬的城外大战,攻坚战,更多是用了驱狼吞虎之计,在这期间,无数潜伏在各国的大骊死士、谍子,发挥了巨大作用,无数的亲人反目成仇、至交好友挥刀相向,一股股江湖势力在国境内揭竿造反、蜂拥而起,一位位国之砥柱的文武重臣突然暴毙。
之前灵智稍开的它,只觉得她可爱可亲,直到这一刻,它凭借本能,才发现她对自己,其实从未有过半点怜惜、亲近之意。
宋丰不是那种亲身陷阵的猛将,毕竟尊贵身份就摆在那里,哪怕宋丰自己愿意涉险,下边的人估计都要死死阻拦,一旦宋丰死了,谁都担待不起。好在宋丰也不在乎那点虚名,在这种事情上,从未让麾下将领为难过。
那个长了一张狐狸脸的英俊男子,对宋丰微笑道:“有我曹峻在,你死不了。”
就是不知道将来那些江河神祇,吃起来的滋味,比不比得上桃糕。
可是走着走着,她就开始天人交战,最后便找了一处墙根,将原本是明天伙食的烙饼给吃掉了。
阮秀指了指谢灵,“你师弟先前得了一件近乎仙兵的宝贝,一座玲珑塔,是一位高人赏赐下的,能够降低你破境的风险。”
周边数以万计的妖怪精魅,经过两年多时间的迁徙,逐渐开始依附各大山头,形势趋于稳定,
等他到了那边,废墟之中,发现那个使一对摧城锤的大骊仙家,尸体倒在血泊中,臀部附近被一杆长枪刺透钉入,一袭衣长袍的英俊剑修,站在那杆长枪的顶部,正打着哈欠,见着了宋丰,笑着招了招手。
一旦成功,哪怕国破,但是能够极大鼓舞人心,能够让六国疆土之上,哪怕被大骊铁骑碾压而过,依然会有无数义士奋然挺身,一定可以让大骊这帮畜生疲于应付,片刻不得安宁,短时间内无法顺利消化掉六国底蕴,转为南下之资。
徐小桥和董谷会心一笑。
嘎嘣脆。
一位金丹神仙,两位龙门境,秘密隐藏在此,此局,不为救下军镇,事实上也挽救不了。
扎一根马尾辫的青衣少女,或者说已经不能称呼为少女了,比起最早进入骊珠洞天那会儿,如今她身材修长,个头高了些,眉眼已经长开,原来阮秀姑娘,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。
宝瓶洲的北方诸国,就像一滩烂泥,被人踩得稀烂。
只是做完这两个充满怨恨的小动作后,本就饥肠辘辘的她愈发饥饿,有些头晕目眩,她沿着原路返回,尽量沿着墙根行走,别说是道路中央,她甚至不会让路上的马车和行人,多看自己一眼,惹恼了他们,才是真的会死的。
小女孩使劲摇头,抖了抖,将所有铜钱滑到一只手心上,另外一只手,拿起三颗,递给那痞子。
靠近城门的一处简陋铺子内,有三人在这场大战中选择从头到尾隐匿气息,没有参加任何一场战事,任由城门被破,任由大骊王朝那帮王八蛋杀入城中,杀死一切胆敢手持兵器之人。
在阵阵雷鸣的大骊马蹄之后,是藩王宋长镜带着一支嫡系大军,不急不躁,缓缓推进。
宋丰点点头。
她使劲摇头,然后怯生生伸出双手,捧在心口。
空中犹然挂着两条流彩不散的长虹。
大骊皇帝颁布了一道密旨,纷纷传至各位大将军帐。
破境无望,寿命将尽,在山上畏缩三百年,死前总该做一次壮举了。
一个嗓音响起,带着一丝不满,“为何不救下那些斥候,身在沙场,即是袍泽。”
左前方的城中远处,有剑光冲天,那壮汉哈哈大笑,纵马前奔,转头对宋丰笑道:“大局已定,难得还有漏网之鱼,去晚了可能连残羹冷炙都没了!将军自己小心,可别掉下马背啊。”
还有一位出身骊珠洞天的长眉少年,谢灵。
山上修道,远离人世,时间太久,距离太远。
常年面容古板好似面瘫一般的董谷,终于流露出一抹激动神色,对着小师弟谢灵鞠躬致谢道:“谢师弟,这份大恩,董谷毕生难忘,将来必有报答!”
魁梧汉子视线转移,望向那个宋丰旁边的一人一骑,“姓曹的小白脸,只要你洗干净屁股去找我,我就将接下来到手的这份军功白送你,如何?”
一位沉默寡言、终年只穿黑色服饰的年轻人,叫董谷。
一位四处游曳、战功微小却连绵不断的龙门境天才修士,在邻国另外一处大骊兵马南下的战场上,用这种阴险方式,不断悄然收割着大骊边军斥候的性命,每次出手都点到为止,并不泄露自己的身份,短短半年,就杀掉了大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