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脏东西?”
一直蓄势待发的第五座山岳,正是地位最为尊崇的中岳,依稀可见本体真身的山势险峻。
好家伙,跟条泥鳅似的,还想溜走!
陆台微笑点头,“好吧,它可以活。”
妇人面容凄然却眼神坚毅,伸手捂住心口,道:“他能活下来吗?”
“晚了。”
老人双手左右一探,抓起两股黑色云雾,然后双手重重一拍掌,云遮雾绕,老人身形消逝不见。
陆台有些疑惑,低头望去,“怎么说?”
陈平安则只好递出新一拳,打得山岳下坠势头微微凝滞,然后前冲,试图离开山岳阴影笼罩之地。
哭着来到。
高冠老人心中冷笑不已,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就等你小子误以为逃出生天的这一刻了。
得逞之后,高冠老人微微错愕,“什么时候纯粹武夫也能使唤本命飞剑了?”
陆台关注着楼外的云海,在寻找出手的最佳时机。
老人头顶上的五岳冠,已经黯淡无光,再无悠扬的鹤鸣松涛之声。
陆台摇头道:“小家伙先天就背离大道,天性暴戾,残忍嗜血,就算你死它活,以后还是祸害,到时候一座小小的飞鹰堡,给它陪葬都没资格,极可能是整个沉香国……”
她死了一点都不冤枉,就应该跟那个小杂种、心中怪胎一起去死!
飞鹰堡主楼内,画地为牢的拂尘男子,被那一大一小两把本命飞剑,追逐得疲于奔命。
天昏地暗。
陆台的那付身躯皮囊,本身就像是一件法宝,甚至比起陈平安的那个“学生”,少年崔瀺早年谋夺窃据的那付遗蜕躯壳,更加妙不可言。
于是以此作为界线,有了正邪之分,善恶之别。
山上山下皆如此。
老人轻喝一声,“去!”
四岳相叠,轰隆隆砸向陈平安头顶,而且“山脚”的校武场,被磅礴灵气镇压,使得陈平安前掠身形慢了几分。
初一十五虽然剑气凛然,可是面对一个躲藏起来的高冠老者,亦是无可奈何,只能尽量消减黑色云海。
中岳刚好砸向在地上翻滚的陈平安。
陆台的存在,在中土神洲的陆氏,有些禁制意味,对于那些沉默寡言、暮气沉沉的陆氏老祖而言,这个晚辈,太让人感到“别扭”了,同时又让人倍感惊艳,仿佛契道而生,在历史上几乎没有先例,所以对于陆台的态度,庞大的陆氏一直很含糊不清。
此刻云海相距地面已经不过二十丈。
陆台来到已死妇人的身前,弯下腰,凝视着她被鲜血浸透的心口处,喃喃道:“你娘亲为了你,付出了这么多,什么都给你了,连为人的良心都不要了,你呢?怎么还在疯狂汲取尸体的灵气和魂魄,她活着的时候,你已经足够折腾她了,现在她死了,就不能让她死后有片刻的安宁吗?”
妇人就像一件千疮百孔的瓷片,随着心脏的剧烈颤动,不堪重负,终于彻底碎了。
众人肝胆欲裂。
唯有桓阳如释重负,继而失落,眼神空洞,怔怔望着旁边的那张椅子。
那个青梅竹马的温婉女子,死得很丑。
这个男子,自己都不知道,心中愤愤难平的他,其实早已泪流满面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