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当今圣上,亦或者太子林砚,哪一个是任何事都亲历亲为的”
林珩不说话。
程慕清见状,知道他是钻牛角尖了,便笑笑,“好了,那王爷想怎么查,便怎么查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林珩松了一口气,抬眼看她,轻声笑了一下。
两人用过膳后,林珩没再赖在温澜院,而是回到了静园。
程慕清后期拍今夕去打听,毫不意外听到林珩独自出门的消息。
她心中没什么气,府外,有程侯爷的护卫,他还是比较安全的。
当下,林珩用过早膳后,便出府去寻阿风。
最终两人在赵府不远处的一个摊子相遇
赵府。
“你给我好好待在祠堂思过若你再出去惹事,老子就砍了你”
一道愤怒至极的浑厚男音,几乎要冲破云霄。
“老爷,别气别气,旭哥也只是被贱人蛊惑。”赵夫人跟在赵尚书身侧,拍着他的胸脯。
“他都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”赵尚书气呼呼道,“那贱人约他出去赌,他就出去”
“你们别一个贱人一个贱人的。”赵良旭开口,“他是我朋友。”
“你”赵尚书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,“真是不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你好”
赵良旭紧绷着脸,跪在蒲团上,一言不发。
赵尚书一点点平复心情,重重的挥了下衣袖,“以后你去哪我都不管,但这一阵,你给我好好待着等赈灾银案尘埃落定。”
“齐王夫妇都受重伤了,也不知道您在担心什么。”赵良旭冷哼,“父亲,您未免太谨慎了。”
“齐王是没什么能耐,但他身边有齐王妃。”赵尚书道,“齐王妃是武安侯一手带大的,才智武艺都不容小觑。”
“父亲,你怎么还怕上一个小丫头了”赵良旭笑,“一个妇道人家,还能想到是我”
“你太自负了,不应该小看任何人。”赵尚书叹气,“就连齐王也不能”
“您胆子真是太小了,他不过是个傻子。”
“你为何说他是傻子”
“京城谁不知道,林珩呆傻”
“哼,有什么依据吗”赵尚书冷笑,“齐王殿下幼时,也是聪慧至极的”
依据为什么呆傻还不是因为谁跟他说话,他都不予理会,就自己一个人,呆呆的盯着某处发呆。跟他无法交流,他甚至没有喜怒。
这可不就是傻
但赵良旭这次没有反驳,只是默默的跪着。
赵尚书按着胸口,重重的叹了口气,转身离开,只留下一句话
“看好少爷。”
夕阳西下,祠堂内点着百根蜡烛,灯光影影绰绰。
赵良旭紧绷着脸,一只手不安的摩擦着。
他赌瘾很大,此刻满脑子都在怀念赌场的骰子、热闹的呼喊。
“咚”
似乎是石头击打窗户的声音。
赵良旭耳朵微动,起身朝那方向走去。
他微微拉开窗户,看到一张俊俏的小脸。
“小声”
“赵大人,对不住。”少年尖声尖气的道歉,“若不是我,您也不会被赵老爷封在这里了。”
“不怪你。”赵良旭摇头,“也是我太想玩了。我已经好久没出去了”
其实也不过三日,但这三天对于他来说,度日如年。
他曾找府内小厮玩,但小厮碍于他的身份,总是主动输给他,实在无劲。
“那大人现在还想出去吗”少年目光认真。
“我怎么能出去”赵良旭抿了抿唇,“阿声,你有办法吗”
他已经三天没碰骰子,他感觉浑身有数千只蚂蚁在乱爬,难受死了
“嗯”阴柔少年点了点头,“可以,但大人若是被赵尚书发现”
“他不会发现的。”赵良旭道,“太子将金鹰司的主力全调到他身边了,齐王齐王妃都是不行事的。我也只在晚上出去,他们不可能有人大半夜还盯着我。”
“这”
“快小声,帮我出去。”
夜幕幽深,伸手不见五指。
“王爷,有人出来了”阿风压抑着激动的心情,低声对林珩说道。
两人从早上开始便一直盯着赵府,直到现在赵府才有这么点风吹草动。此刻两人正躲在赵府后门外一个买糖饼的小铺内。
糖饼铺的老板已被两人收买,如今正点着头,坐在椅子上。
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,但这俩人花了大价钱,要在铺中等人。不用点灯,不用伺候人,还有钱,他当然欣然答应。
听方才打更的人喊,现在应该子时一刻了。
糖饼铺老板要睡不睡的,正打算打个盹,那两人便起身离开了。他擦了擦口水,忙收拾收拾关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