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看向骸骨的眼神冰冷。 这是个没有神的世界。 不论人们如何苦苦哀求祈祷,也不会有神出现,拯救生命。 污染之下,生命苦难。 但是——“你以为,人类是能够任由你欺负的小可怜吗?” 祈行夜缓缓咧开笑意,声音轻柔却低沉,危险森然。 “谁告诉你,他们没有守护者的?” 守护神,不是一直都在吗。 在黑暗里,在危险处,在污染中。 于无声处,沉默守卫。 祈行夜眉眼一厉,手掌瞬间发力,以被他狠狠抓住的骸骨为基准点,猛然深吸一口气,以掀翻天地洪荒之势,将骸骨连带着其身下的黑色血管,一并连根拔起! 霎时间,在祈行夜身前的一整片土地顺着血管的走向轰然开裂,土块迸飞,纷纷扬扬的沙石冲向高空与四周,地面露出狰狞鸿沟。 而就在祈行夜的手掌中,整条血管,都被他死死捏在手里,任由它如何激烈挣扎扭动,都无法从他手中逃脱。 被掐住了走向,污染阻塞。 源源不断从各处供应向污染源的污染粒子,戛然而止。 、 紧紧掐着污染供应管道的祈行夜并没有就此停手。 在他手中,刀光如雪光流映,片片飞雪间,黑色血管被搅烂成一团烂泥,逐渐失去了原本的模样,在他手掌的刀光中被碾碎成齑粉。 与灰尘无异。 再也无法承担污染粒子。 顺着最初的节点,祈行夜快速将周围一整片的黑色血管连根拔除,凡是他所过之处,沙石浓烟滚滚如波涛。 却无法掩盖住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姿。 高空中的战机也慢慢意识到了地面上发生着的事。 有调查官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地上徒手灭污染的狠人,半晌找不回自己的声音。 “那……哪位?” 他疑惑着问自己的同事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 单枪匹马敢闯入污染最中心,逆流而行,将所有撤离的群众和专员都保护得密不透风,从他出现开始,再也没有一例伤亡,所有越野车都得以平安冲出阻碍,驶向远方。 但那青年却脚步未停,快速而狠厉的打穿了污染,甚至将一团团黑色的不明物体从地面下□□。 污染物在他手中哀嚎挣扎,痛苦扭曲,却依旧逃不过湮灭的下场。 像是被人一寸一寸,碾碎血管脉络,直至心脏。 污染甚至感受到了“痛苦”,没有神智的怪物明白了“恐惧”。 没有被青年抓住的血管,在拼命向后退缩,想要逃避,躲过他的攻击和带来的死亡。 甚至有污染粒子在庞大恐惧之下摆脱了来自污 染源的控制, ◍(格格_党文学)_◍, 冲向远处,想要逃离青年的攻击范围。 可在远方等待着他们的,是全副武装的调查官们,早已经等待多时的重型枪械毫不犹豫开火,火力的压制中,所有试图逃跑的污染粒子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,最终只得不甘却痛苦嘶鸣着消散。 污染在土崩瓦解。 就在祈行夜的脚下。 蔓延分布在这片土地上的血管,在他的手中快速消失,被污染侵占的土地被重新归还,再次回到人类世界的怀抱中。 他一人,就是千军万马。 祈行夜,就是生命与污染间的封锁线,从他向后,再无一粒污染。 而他所面对的,是磅礴可怖,阴云滚滚的污染源。 如他向商南明所承诺的那样——如有一粒污染粒子越线,提头来见。 凡是祈行夜所走过之路,黑色血管已经化作满地尘埃。 风一吹,纷纷扬扬的飘散。 像是污染的骨灰。 它从殡仪馆开始,那就在殡仪馆结束——结束它悲哀而被人类憎恶的一生。 被废掉了隐秘输送管道的污染源,被攻击伤害,却无法再快速获得补给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衰弱西下去,原本庞大的身躯在缩小,一圈圈消散,在炮火下灰飞烟灭。 一层层剥离。 直到祈行夜的视野内,再没有生命。 直到最后一辆越野车驶离,成功冲出封锁线,获得支援和保护。 无线电频道中传来声音:“祈侦探!辛苦您了,所有人员成功撤离,无一掉队!” 祈行夜勾了勾唇角:“好。” “那接下来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