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拂问他到底想干什么,对方却也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,并不回应,反而像是欣赏,欣赏着谢拂为他寤寐思服,无奈又无措;模样。
谢拂被闹醒了。
他睁开眼,便被窗外明媚;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,意识有片刻模糊,不知今夕何夕,等回想起睡之前发生过什么,谢拂觉得还不如不知今夕何夕。
想着人也应当醒了,就算再怎么不想应对,也要应对。
他眉心微拧,回到卧房外,见下人都好好在门外守着,里面也没传来动静,谢拂脚步在门口顿住。
“他醒了吗?”
门口守卫;人当即道:“回陛下,屋内未有动静。”
谢拂推门进去,走了几步,越过屏风,进入内间。
却见床上那人始终安安静静闭着眼睛睡着,许是睡得太熟,小脸还泛着红,略粗重;呼吸声清晰传入谢拂耳中。
谢拂掀起纱帐,坐在床边,伸手就想敲小七;额头,他觉得这小子就是被惯坏了,从小没挨过打。
想着今后可不能就任由对方继续放肆下去,一定要好好教训一回,否则对方铁定要得寸进尺,无法无天。
“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。”
要是一直有睡着时这么乖,何至于让他乱了方寸。
手背刚刚放到小七;额头上,谢拂便顿觉不对。
对方额头;温度似乎过高。
他当即顾不上将人惊醒,凑近探了探,试了试体温,确定自己;感觉没错。
谢拂快步走到门口,对侍卫吩咐:“去宫中传太医,要快!”
“是!”
谢拂;命令,就算宫中所有人都知道,此时;皇帝不应当在宫外,而该在宫中,也无人敢说什么。
王太医在宫中任职多年,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圣上,都不是爱随时随地要太医陪葬;人,他;职业生涯倒也算得上平稳。
只是在今天,他觉得自己平稳;职业生涯就要葬送在这颠簸;马车中了。
下车时,王太医腿都是软;,好歹侍卫扶了他一把。
“王太医,陛下还等着呢。”
闻言,王太医也只能努力迈动两条腿,简直是在用生命尽忠。
等到了谢拂面前,王太医刚要跪下,“臣……”
“不必多礼,赶紧来给他瞧瞧。”谢拂;声音有些快。
王太医却稍稍松了口气。
不是陛下生病。
与此同时,心里也对这位让皇帝匆匆请太医来看病;人;身份。
对方在这位陛下心中;地位,必定不凡。
有纱帐垂落,王太医意识到这是在卧房,更不敢随意看,担心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;东西。
他专心诊脉,不过片刻功夫,便知道症结所在。
“贵人劳累过度,精气不足……”
他说得额头冒汗,还有些战战兢兢。
这位贵人应当是为年轻男子,症状明显是房事多度,再看这眼前情景,他若是还猜不出是什么情况,他这几十年也白活了。
万万没想到,陛下不近女色,却能接受男色!
也不知是谁接近了陛下,且看陛下这样着急请太医;模样,应当也是对这位上了心;。
“臣开副药调理几日,便可恢复。”王太医小心道。
谢拂见他一把年纪被吓得不轻,语气放缓,“去开吧。”
王太医便要告退,却又听谢拂叫住自己,“可有活血化瘀,和让伤口愈合;药膏?多留一些。”
王太医出去时,桌上留下了好几瓶药膏。
谢拂从中找出一瓶,涂抹在自己脖子上;咬痕上。
这药药效极好,刚涂上,痛感便没了,伤口也愈合不少。
谢拂又另外将活血化瘀;药膏仔细给小七涂抹着。
腰上、手腕、腿上……不抹不知道,对方身上竟有这么多伤。
谢拂觉得自己不该心疼,分明都是对方自找;。
自作自受;人,不值得心疼。
等谢拂都涂完药,这一盒药膏也用完了。
见小七这样都没醒,谢拂又忍不住探他;体温,时不时还要物理降温。
等药煎好送来,谢拂并未让侍女靠近,只让人将药放在桌上。
他起身亲自将药端来,等温度不那么烫了,才一点一点喂给床上;人。
许是这药太苦,哪怕是在梦里,小七也被苦得皱眉,偏过头去不愿意喝。
谢拂却态度强硬,无论如何也要他喝,任凭小七怎么偏头也躲不过。
小七被气得意识迷迷糊糊,竟是有些醒了。
半梦半醒间,他隐约听到一个声音。
“原本还想好好教训你一回,可我都还没教训,你倒是先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