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玄论道,彼此夸耀,追求艺术。 自成一派圈子,不问世事,表现出对强大修士的不屑。 “原来如此!”妙寒心说这不就是修行界的佃农么。 打理这满山药草,却都属于门派,而自己只能拿到一人份的收获,足够自己修行。 这与佃农有何区别?只不过没有生存压力,也更自由一些。 想修行得快,那就来门派‘隐居’,保底能一直修行下去。 不想干就走,去荒野隐居,但修行资源就很难获取了,修行不易,有可能寿尽而死。 清隐士归根结底,就是没有背景与资质,继而也没有大志向,寻得一些小自由与小快乐的修士。 “庸俗!”垂钓客漠然道:“此山美而大,我等聚于此,不过是志趣相投。” “打理药草,闲趣也,只取一瓢,知足也!怎么到了你的嘴里,竟如此功利!” 妙寒斜了一眼,又加了一个评价:自尊心很高。 没有资源那就没有,够活就行。法术练不赢别人,那就干脆不练,表示志不在此。 几乎没有战斗能力,那就没有,反正也不惹事就是。 那修什么?当然只有艺术了,表示虽然没有高门弟子强大,但比高门弟子快乐…… 不能说是自欺欺人,因为这些人宁可选择降低欲望,来寻求内心的自我解脱,也不愿去巴结强大修士。 他们只是在无奈之下,选择一种更有尊严的生活方式,不争。 相比起来,沂蒙山人、吞天门,同样一无所有,却做出了另一种选择……不择手段地争,由此成为邪修。 难怪无须子说自己不是清隐士,无须子这种散修,貌似介于两者之间,他比清隐士不要脸……但比邪修有底线。 “诸位神通广大,覆灭鲁山外门,无论是何等因果,皆与我无关。” “若是打杀,我等无反抗之力,但若还要折辱于我,未免落了下乘!” 那垂钓客说急了,直接表示你们欺负人。 炎奴嘿嘿笑:“杀你们干嘛?就是不小心弄坏了你们的花,过来问一下……” “这花还有救么?” 他蹲下身,摸索着那些凋败的花儿,好家伙,真脆得如黄纸似的,一搓就烂。 清隐士们有些惊奇,他们都看出来炎奴是来复仇的,所以见他除掉敌人后,又跑过来,还以为是炎奴要连他们一块干了。 没想到炎奴这等强者,只是来关心他们的花的。 垂钓客心生喜意道:“六阳花对法力波动极为敏感,一旦衰败,须得有‘花开顷刻’神通,或领悟木系法则施展‘枯木逢春’。” “不知高人可会?” “不会……”炎奴摇头。 众多清隐士脸色失落,有些悲伤:“如此,除非有仙人血,否则无救。” 芦荟真人嘴角抽搐,好家伙,仙人血,这上哪弄去? 仙人即便被剁成碎肉,也不会流一滴血,这就是仙体的特征之一。 除非有特殊神通,或者仙人主动逼出血来。 传言仙人血蕴含浩瀚生机,乃是九转金丹的核心主药。 “六阳花着实无用,不必救治。” “即便是养成正果,开出法则之花,也不能炼成丹,只能观摩。” “顶尖修士也只是用其点缀宫室,辅助闭关来用,如此抬眼所见之处,都有法则光辉,对领悟大有裨益。” 芦荟真人说着,告诉大家这就只是顶尖修士院子里摆的盆栽罢了。 然而炎奴却没管它珍贵不珍贵,反问道:“此花能吸血?” 众人一愣,垂钓客说道:“当然,此花如此脆弱,受不得法力波动,如何汲取元气生长?正是其吸收血液的能力极为强悍。” “想要养大,只得定期以血喂养,让其吸收我等修士血液中的元气精华。” “要的不多,重在耐心。” 说起养花,这帮人一肚子劲,侃侃而谈。 炎奴一笑,但他没急,回头看向妙寒。 妙寒也在看那凋败的脆弱的六阳花。 与漫山遍野的灵根药草相比,六阳花只有一片小小的园圃种植,但却放在这些清隐士自家草庐里,最精心地打理。 遭受是非而凋败后,这群清隐士的悲伤也不是作伪。 显然这些人真的把心灵,寄托于这些好看而又脆弱,却没有什么用的东西上。 或许是在自比吧,此花一生脆弱,可若不凋敝,最终能成正果。 “用就是,你现在已经不比以前,可以开关抗性,以前不好做的一些测试,也能试试了。” 妙寒说道,一方面也想治好这花,赔偿这群清隐士。另一方面也想试试,这会吸血的花,若吸了炎奴的血会如何。 炎奴二话不说,划破手指,将一滴血落到那凋败的六阳花上。 只见血珠果然渗透进去,不一会儿消失不见。 很快,凋败的模样,为之一变。 有妙水波动泛起,使得此花娇艳欲滴,破败之处飞速愈合,焕然一新。 最终挺立而起,生机勃勃,好似重生。 “什么!”众人哗然。 芦荟真人他们倒还好,清隐士们却直接看傻。 勐扑上去,一个个撅着屁股,趴在土上盯着那花。 “活了!” “怎么可能?” “仙人血?” “你是仙人!” 清隐士们震撼难言,没想到炎奴看起来如此憨直,会是尊仙人。 如果是修士,哪怕是大能,他们也尽量表现出清高。但对于仙人,就不一样了,毕竟这是他们的目标,如果连自己的梦想对象都不尊重,那还修什么仙? 他们正要拜见仙人,炎奴扛着枪却摆手:“我不是仙人。” 清隐士们疑惑,那这是什么情况? 妙寒接口道:“炎奴是不是仙人不重要,似仙非仙,不圣而圣,终有一日他会超越仙神圣贤。” 清隐士们都听懵了,这说的啥呢?玄之又玄。 妙寒没有提仙帝之志,